第五十二章(2 / 3)

蜀道难 龙楼 1910 字 8个月前

视线,就见姜宴清看着棋盘。

他似乎是打算琢磨林默的手法,随手拨动棋子,一子动,满盘局势大变。

他垂眸看了几眼,随后很淡的笑了一声。

“晋时蔡虹曾著书《围棋赋》,书中辞藻华丽,说对弈乍似戏鹤之干霓,又类狡兔之绕丘。散象乘虛之飞电,聚类绝贯之积珠。静若清夜之列宿,动若流彗之互奔。”

“此人棋技,当称国手,你认得他?”

“只是见过两次。”她顿了顿又说:“三次。”

姜宴清抬眼看过来,似是好奇她为何迟疑。

沈缨解释道:“此人名为林默,是林家族中子弟,文昌塔开塔那日,他也在学子之列。”

“之后,我们去林府鹿鸣宴那日,我又恰好在林家碰到了他。”

“此人虽是林家子弟,但行事颇为低调,我在永昌学子中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姜宴清往林默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尽力藏拙,但其实力远在我之上。布局莫测,攻守自如,不像是庸庸之辈。”

他沉默良久,好一会儿才又抬头看过来,询问道:“沈仵作寻本官,是为徐芳之事。”

他语气笃定,显然早已猜到她的来意。

沈缨松了口气,倒是不用她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开口了。

于是坦诚道:“大人,我想去诏狱探问徐芳,莲朵失踪一事。”

“我与王惜私下寻找莲朵多年,至今毫无头绪,那日林府大堂上徐芳当着众人的面提及此事,必有缘由。”

“我想请休半日,到诏狱亲自问询。”

姜宴清的目光如远山近水,淡淡扫了她一眼,朗声说,“可以。”

沈缨见姜宴清同意下来,又试探问:“大人,我可否以县衙仵作之名进入诏狱?”

她如今是暂代霍三,手上只有姜宴清这位县官给她的一枚印章而已。

永昌诏狱是州府直辖重地。

她的身份若想进去,层层盘查下来得排半月之久,那时徐芳或许早死了。

姜宴清指尖棋子一顿,沉默片刻后,说道:“明日,无奇可带你进去。”

“多谢大人。”

姜宴清摆了下手,又在棋局中变换位置。

沈缨没再打扰,便去寻寺中那位会医术的僧人询问了莲渊的病情。

寺僧白须白发,十分慈善,细细告知莲渊病情。

原来只是旧疾复发,需要修养。

沈缨放下心来。

随后她又去寺中刻了几卷经文竹简,直到日头西沉才停下。

出来时寺内晚钟敲响。

她踏着晚霞走到山门,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却看到姜宴清也是才上马车。

没想到他还是个棋痴,竟独自揣摩了这么久。

沈缨缓步走出山门,见马车停在原地未动。

她迟疑了片刻走上前去,走到车窗边处,听到姜宴清说:“夜间行路危险,同行吧。”

沈缨看着车棚上的布纹,心中微动,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和她说危险。

她一直刀口上舔血,走夜路是最稀疏平常的事。

如今姜宴清此举不管初衷为何,不可否认,她心头是暖的。

无奇驾车极稳。

姜宴清在摆弄茶具。

他从茶罐中取出一粒东西放在茶碗,像是一朵干瘪的花苞,注入沸水后迅速舒展开来,片刻后变成一朵盛放的白菊。

花瓣层层叠叠,静静的浮在水面上,随着水纹旋转,清淡的香气散开。

有花香亦有茶香,应是和金陵一带所产的龙井一起炒制。

茶碗被推到身前,沈缨连忙道了一声谢。

她浅浅地抿了一口,赞道:“真是精巧之物。”

“梵音寺僧人所制,本官来时拿了一些。白菊可散风清热、清肝明目,但性微寒,不易多饮。你既爱茶,便拿去喝吧。”

他说着,便将一个小茶罐递过来。

沈缨双手接过那个小陶罐。

她想说太贵重了,或是她不爱喝,但话到嘴边,又不是特别想说。

于是接过来说了句:“多谢大人。”

她轻轻的抚了抚表面的纹路,珍而重之的收入腰间的小袋中。

她确实爱茶,但除了王惜,没有人知道她还有此雅兴。

新茶价高,王家以前也不算富裕,又有意藏拙,王惜也只是偷偷买一点回来,两人解解馋。

沈缨将手挪到腰间的布袋上,轻轻压着,等着姜宴清对莲朵之事的探问。

但是,之后许久,姜宴清都没开口询问,似乎对此事毫不关心。

当初莲朵出事后,莲渊并未报官。

彼时官府形同虚设,官员昏聩。

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