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后带头乱动,现场眼看着是维持不住了。曹建也再次自暴自弃,出去亲自催人上茶点了。 看到太后的表现和曹建的反应,狄奥多拉哭笑不得地看了郭康一眼。 “他这是把一个非正式聚会当外交场合办了。”郭康小声说:“其实我觉得,就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的仪式和规则……” “是这样么?”狄奥多拉反问:“礼仪能确立威严,严明秩序。没有这种区分,就没法让人养成遵守规则的习惯,社会也"> 由于太后带头乱动,现场眼看着是维持不住了。曹建也再次自暴自弃,出去亲自催人上茶点了。 看到太后的表现和曹建的反应,狄奥多拉哭笑不得地看了郭康一眼。 “他这是把一个非正式聚会当外交场合办了。”郭康小声说:“其实我觉得,就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的仪式和规则……” “是这样么?”狄奥多拉反问:“礼仪能确立威严,严明秩序。没有这种区分,就没法让人养成遵守规则的习惯,社会也">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奢侈品与蒸汽天兄(1 / 2)

由于太后带头乱动,现场眼看着是维持不住了。曹建也再次自暴自弃,出去亲自催人上茶点了。

看到太后的表现和曹建的反应,狄奥多拉哭笑不得地看了郭康一眼。

“他这是把一个非正式聚会当外交场合办了。”郭康小声说:“其实我觉得,就没必要搞这么复杂的仪式和规则……”

“是这样么?”狄奥多拉反问:“礼仪能确立威严,严明秩序。没有这种区分,就没法让人养成遵守规则的习惯,社会也会混乱。奶奶她闲散惯了,但这套制度本身,还是有必要的吧。”

“秩序本身确实有必要,但我们的目标是秩序,而礼仪只是一个手段而已。”郭康提醒她不要混淆了概念:“我们的威严来自胜利,秩序来自军纪。”

狄奥多拉侧过头,思考了下。

“我以为你会跟他一样,至少表面上要重视这些。”她说:“我看朱文奎小官人,平日里也喜欢摆这种架子——塞里斯人的性格,不是很喜欢礼义之类的概念么?”

“塞里斯人的性格,是喜欢一切实用的东西。”他纠正道:“朱文奎也就是陌生人面前喜欢摆架子,原因也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作为流亡者,这种方式才能把他们仅有的‘威望’这部分价值,给最大化利用。”

“他要是真的在乎,也不会自己跑去打铁了。捣鼓那些玩意儿的时候,我可没见他摆架子……”

“而礼仪,也就是一个在某些场合比较实用的工具而已。”

“我看了些孔老夫子的书,还以为这是他们最讲究的部分……”狄奥多拉嘀咕道。

“那说明你看的不够仔细,了解的不够深入。”郭康不以为然:“去看《礼运》篇吧。孔老夫子自己都认为,这种注重君臣、父子、夫妇之间的纲纪,讲求上下尊卑的‘礼’,是大道丧失之后出现的劣质替代工具。要是有的选,他自己都不会要这东西。”

“好吧……”狄奥多拉发现自己理亏,只好承认:“你会这么说,我倒也不太意外。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伱一直平易近人,恐怕是根本不在乎这些规矩吧。”

郭康想了想,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这种表现,他自己其实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也确实不在意。这倒不是因为他非要表现出“穿越者的特有优秀文化”,宣称追求人人平等,以示自己异于常人,而是他观察和思考之后的结果。

“你看,既然礼仪只是个工具,我们就得看它的收益如何吧。”他分析起来:“在我们这里,虽然应该也有点用,但我认为,保持最基本的需求就够了,不需要特意强化。因为这东西很容易过度,而一旦过度,就反而是祸害了。对我们来说,这个过度的阈值,要比中原低得多。”

“为什么这么说?”狄奥多拉很好奇。

“古时候的塞里斯哲学家韩非,讲过一个故事,说商朝的国君纣王,用象牙做了筷子,大臣箕子因此非常恐惧。”郭康讲起寓言来:“他认为,有了象牙筷子,就不会用陶土的餐具,而是会制作犀牛角和玉石的杯子;有了这套餐具,就不会满足于普通饭菜,要追求高档的食物;有了佳肴,就不会满足于粗布衣服和茅草房子,而是要追求锦缎衣服和豪华宫室了。”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只会止于某一步,但他是国君,而且确实有才力和战功,这就更危险了。”郭康说:“你想想,如果他因此觉得,自己作为商王,权力是无限的,可以为所欲为,会发生什么吧。”

“我们这边,情况也是一样的。”他对比道:“塞里斯的政权,体量非常大。只要保持自己不发生变乱,就能轻松碾压周围。因此,他们才更重视内部的稳定和秩序。这些严格的礼仪,盛大的仪式,又有助于震慑潜在的敌人,所以,才被人们推崇。”

“但我们现在的体量,就算摆起架子,又能威慑谁?你觉得这边的蛮族,会吃这套么?”

狄奥多拉愣了愣,最后也没信心地摇摇头。

“相反,过于强调礼仪,那就一定会追求相应的物质条件,追求用各种奢侈品和豪华服务,把自己和其他等级的人区别开。你觉得我们现在,经得起这种折腾么?”郭康又问。

狄奥多拉只好再次摇头。

“你看,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会因为穷奢极欲,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别忘了,我们的处境可能还不如纣王呢。”郭康提醒道。

“宫廷和上层贵族的开销,是可以非常离谱的。当年汉朝攻打匈奴,一次出塞就要花销上千万乃至上亿钱,看着非常昂贵。但是,军事开支并不是最大的。”

“每年,宫里光吃喝的费用,就有二亿钱;制作服饰,又得花掉数亿。这足够同时支撑好几场战争。在这之上,还有最花钱的宫殿:汉武帝的一座新宫,就足以进行一次漠南级别的决战;而他扩建上林苑的钱,要是给霍去病当军费,够把匈奴打十几次的……”

这确实不是他故意耸人听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