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客厅,我给你留了西瓜。”
剩下的时间里文一熠除了等成绩就没别的事了,她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文嘉秋家里呆着,要么陪王迎春和文志军说说话,要么就画画看书。
中间文嘉秋又回来过一次,仍旧来去匆匆,临走时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串石榴石的手串给文一熠。
文一熠没立刻接,看看他勾在指头上的手串,又看看文嘉秋,不太高兴地说:“乱花钱。”
“没。”文嘉秋手指挑了几下,长长的手串在他手指上转了几圈,“那天半夜跟他们出去吃饭,有个奶奶在摆摊,收摊的时候车坏了,我就随手帮她修了一下,完了她就非要送我。”
说着,手往前伸,在她面前晃了晃。
文一熠看着手串上那个晃来晃去的做旧的银色莲藕小吊坠,终于抬手去接。
文嘉秋却不给她,反手抓住她的手要给她戴。
文一熠手腕太细,文嘉秋一圈一圈地绕,没忍住啧了一声:“瞧这小细手腕,你这得缠几圈啊?”
文一熠没说话,看着他戴。
“啧,正好。”文嘉秋绕了四圈,正好戴上。
然后他握着她的手来回端详了一遭,石榴红的珠子衬着细白手腕,他拨弄了一下莲藕吊坠,评价道:“好看。”
“那个奶奶跟我说这个能带好运。”
文一熠晃了晃手:“见面分一半,你一半我一半。”
“不。”文嘉秋收回手,眼睛仍瞧着她的手腕,“这几天好运都先给你,成绩出来了你再分给我。”
文一熠笑了起来,点头说行。
文嘉秋又问:“后天去学校看成绩吗?”
“嗯。”
文嘉秋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她考得怎么样,这时也只是说:“我没法跟你一块去了,你看完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好。”
第二天的时候,二姑突然打电话到家里跟文一熠说爷爷在市区洗澡的时候摔了一下,现在送到医院去了,让文一熠在家等着,姑父等会就去接她去医院。
二姑说完就挂了电话,文一熠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只能换了衣服在家等着。
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爷爷那一下摔得不轻,好几个地方骨折了,人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文一熠站在奶奶身边陪着她等,自从中考完之后就没怎么跟爷爷奶奶见过面,莫名觉得跟他们生疏了许多。
一直等到半夜,手术才结束,奶奶和姑姑姑父们围在病床前,文一熠在他们身后透过他们身体的缝隙盯着病床上昏睡着的老人。
然后就是安排陪夜和奶奶去哪里住的事情,文一熠几乎被他们遗忘了。
等到姑姑们终于劝动奶奶今晚去她们其中一人家里住时,大姑才一扭头看到站在病床脚的文一熠,赶紧说:“点点今晚去大姑家住吧好不好?大姑家近。”
文一熠这才摇摇头,开口说:“我明天得去学校看中考成绩,我还是回家吧。”
“哎呀!”大姑立刻问,“明天什么时候啊?现在让你姑父送你回去,别耽误事了。”
“没事儿,不耽误。”
文一熠往前几步拉住奶奶的手,跟她说话:“奶,那我先回家了,明天看完成绩我再过来,你别担心了。”
奶奶叹口气,好像突然间老了许多岁,她抬手摸了摸文一熠的脸:“回去吧。”
中考后到现在,爷爷奶奶都没怎么关心过她的考试,文一熠不太想去思考是因为他们太过于相信她,还是并不关心这件事。
第二天文一熠和文梦新一块去学校看成绩,老师们照例要先开会,各班学生就在各班闲聊。
文一熠带了本杂志,在教室里自己找了个角落看书,看了一会儿,文梦新过来拉她去办公室看成绩。
各班的成绩都在刚开完会的班主任手里,办公室已经挤得滴水不漏了。
文一熠跟着文梦新挤进去,文梦新想先去看文一熠的成绩,文一熠没让,知道她更好奇她自己的成绩,就推着她转了方向:“先去看你的吧。”
文梦新的班主任也是文一熠的语文老师,两人手拉手地挤过去的时候,老师手里的成绩单已经被先她们一步过来的同学拿走了,文梦新迅速也围过去。
人群中被簇拥着的语文老师一转头,看到人群外的文一熠,有些惊讶地问她:“哎呀文一熠,你看自己成绩了没?”
“刚才我从你们老师手里看了一眼,但没记住具体多少分,只记得上了六百分,年级里是第一还是第二我也忘了。”
一旁听到老师这几句话的学生不约而同地小声说了句卧槽,同时有意无意地看向文一熠。
文一熠闻言朝老师笑了一下:“我还没看,一会儿再去看。”
老师点点头,这时又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家里有没有找人打听一下今年市一高的分数线啊?”
文一熠一时没听懂,又听到语文老师继续说:“虽然咱们跟他们那边不一块批改卷子,咱们这边还压分,但是你的分数应该是没问题的,我觉......”
“老师。”文一熠这时一脸茫然地开口打断她,“我的分数跟市一高有什么关系?”
“啊?”语文老师听了她的话,露出一个更迷茫的表情,“我听你班主任说你中考志愿报了市一高啊,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谢谢老师,我去问问。”文一熠皱眉。
文一熠转身往人潮外挤,转头就碰到认识的同学,惊羡地跟她说:“厉害啊文一熠,年级第二,就比第一少了一分,你俩真绝了。”
“太牛了你俩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