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出的,夏胤荣闻言点头,随即想起自己在这里的身份,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个“荣王爷”的锅看来还真不好背啊……
“至于这个起义的过程嘛,咳,我不太想说,总之在天运的眷顾和猪对手不断送分之下还算进展得比较顺利吧。荣王爷这边一直没什么特别有效的抵抗,除了拿官威吓人之外,连冷箭都不敢放一支。这双方打着打着,不小心影响到了旁边一个少数民族部落——跟你想的差不多,就是那种生活在热带雨林之中擅长各种蛊毒巫术的传说氏族啦~~氏族首领白羽公主在和周靖业谈判之后,决定加入起义军。背景大概就是这样。”这一段就颇有金七七的风格了,槽点满满,一吐为快。
吐槽完毕,号称白羽公主的女子还耸了耸肩膀:“不要问我一个茹毛饮血的母系部落酋长为啥要掺和这种过家家酒式起义,一切都是剧情需要。我都逃出去找你了系统还搬出个氏族祖母老婆婆硬是帮我签了约,歃血为盟,霸王条款,连不认都不行。”
“所以,现在我们可是敌对双方了,夏胤荣。”说到此处,少女笑得促狭。
夏胤荣却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他静了片刻,忽然问:“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好啦,六年。”意识世界的时间一向都是虚指,说是六年,其实并不比六天难捱。她想不通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想推动剧情发展找出脑洞主人,平常所做的不过是收集资料而已。这举动仿佛刻意的留白,也像是不经意的等待。
是因为,身边缺少了他吗?
“我真是笨蛋,那时候竟会一个人跳下来。”金七七咕哝道,声音有点闷闷的。
算是一失足成千古……呸呸,也没那么严重啦。她可是把六年的时间都花在了练级学艺、整顿军务上面,毕竟是刀头舔血的战争年代,没点真功夫只怕闯不过去。
结果等了半天,夏胤荣居然成了她要打倒的敌对势力?!
“需要我告诉你传说中的荣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金七七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微妙,“好让你配合着把这个角色演下去。”
“荣王爷的故事很长?”夏胤荣想了想,问道。
“不短。毕竟我也是起义军的头头之一,要是不能充分掌握敌方情报,这场仗还怎么打下去呢?”金七七笑得颇为幸灾乐祸,“这位王爷的八卦很多,什么茶坊酒肆街边摊——总之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地方,都流传着他的光辉事迹。”
听起来真不像好话,夏胤荣难得地噎了一下,这丫头就那么喜欢拿他开涮?“那你现在,算不算通敌?”忍不住出言调侃,却蓦然觉得,有点像是在……调戏?
“呵呵~真要通敌成功了我也能感觉舒服点。”金七七嗤笑了一声,“之前就说过了,这个世界的阵营非常固定。我那时离家出走装死掉线,它也能掰出个老祖宗来替我签约——总之就是要维持原设定不崩,说实话固执到这个程度的系统我还是第一次见。”
“所以呢?只要脑洞主人不想改设定,我就永远是代表胜利的义军一方,而你呢,既然穿越成了荣王爷就别想着从良了,等着被愤怒的老百姓推上绞刑架吧。”她无限同情地拍了拍夏胤荣的肩膀,“据说你为了一根头发丝砍死了一堆御厨,为了霸占一个寡妇害死了一整个村子,心情一不好就在自己的寝宫里搭起炮烙惩罚人。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家,对黑暗料理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执着,每天都想吃鳄鱼的肝脏配蛇胆和驼峰,并且点名要用东海现捞的鱼翅来煲汤,很多沿海的居民因为交不出菜品而被喂了鳄鱼——啊忘了说,沔州虽然有个三点水却根本不靠海,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些哭诉遭遇的渔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之一大堆黑锅从天而降,王爷您接好,现在只要提到你的名字连三岁小孩都不敢哭闹了。”
饶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夏胤荣,听到这里也不禁面容扭曲,憋了半天问了一句:“科学呢?合理性呢?”简直是妖魔化级别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金七七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就是个脑洞,思想无罪,你想跟它谈什么合理性?”
“不过,我对所谓的义军也没什么好感。”她秀眉一蹙,忽然问道,“阿松对你的态度是不是不大好?”
“嗯,能感觉出来。”夏胤荣回想了一下,确实,这个叫阿松的侍女对他很不友善,”难道……?”
“阿松是住在边境的部落成员。朝廷和义军打起仗来,她家就被战火波及到了。阿松曾经被义军以查奸细之名虏去,如果不是被我发现,大概会沦为玩物禁脔吧。”说到这里,金七七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这群起义军,虽然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其实每到一个地方就变着法儿抢钱抢地抢女人,就连征兵广告都写得像黄色网站。大概是信奉了弱肉强食的铁律吧,万一强征不成他们就会找个借口把人关起来,威胁引诱直至就范,口口声声说着保护,却将很多无辜女性玩弄致死……哎,我看不下去,就找了个训练女兵的借口,把那些可怜的妹子都收容到了帐下。”
“在历史上,这样的事屡见不鲜。”
“我知道啊,甚至比这凶残的也很多。但是……”作为一名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熏陶的二十一世纪正常人,金七七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就算是在虚拟世界,如果眼睁睁看着这些发生而不加阻止,我依然会良心不安。”
“那时候,我离家出走,本来是抱着主意要去朝廷那边看看情况。结果系统不准叛变阵营,我也很无奈。而且,从所有人都苦大仇深恨不得把这荣王爷碎尸万段来看,这朝廷和起义军也就半斤八两。毕竟是同一个人的臆想嘛。”说了一大段话,少女摊了摊手,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之色,“能开出这种脑洞,真不知道该说是尊重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