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普通的老太太。
事实也是如此。
唐文景的一生跌宕起伏,又充满了传奇色彩。
生于晚清时期的她,接受过新式教育,在民国时期,曾担任帝都大学的教师,后来敌寇来犯,国家危难,她毅然决然地辞去教师一职,和丈夫一起投身革命事业,新华国成立后,她又回到帝都大学任教,现已经半退休。
许幼鱼看书的时候,挺敬佩这样的女性角色的,但当她变成她的母亲后,敬佩当然还是有的,只不过更多的是惶恐,怕在她面前露馅。
这也是她一拖再拖,迟迟不肯回大院的主要原因之一。
嗯,还有二三四……
这个家里可不只唐文景一个让她感到惶恐的角色。
还有许老爷子许钦,这是位老首长,以及原身的大哥许瀚江,三哥许瀚湖,这些可都是把原身当女儿,看着原身长大,又很精明的存在。
相比之下,许从军就是个弟弟,方华也不足为惧。
进入许家后,许幼鱼最先见到的人是原身的二侄子,许从政。
许从政和许从军那个话痨不一样,他是个话很少的人,见到许幼鱼和陆席年,他只是简单打了声招呼,没有多说什么。
许幼鱼刚把他介绍给陆席年认识,许家的其他人就闻声过来了。
“幼幼回来了。”
“快来给妈看看,都瘦了。”
“小妹。”
“肚子饿不饿?饭快好了,先坐会儿。”
……
差点被他们的热情淹没的许幼鱼,扯了扯自己有些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然后,借着给陆席年介绍,掩饰内心的不自在。
“这是我妈,这是我爸,这是我大哥,这是我三哥。”不要问她是怎么分清他们的,非常明显,老太太和老爷子就不用说了,许翰江和许瀚湖,一个是军官,一个是教师,气质完全不一样。
要是许瀚河和许瀚海还在世,她可能就分不太清了。
许瀚海就不说了,许瀚河和许瀚湖,那可是双胞胎。
陆席年“失忆”的事情,方华已经和许家人说了,因此,听她和陆席年介绍他们,许家人并未感到奇怪,还关心了陆席年几句。
主要是老太太和许瀚湖在关心,老爷子和许瀚江同款硬邦邦。
寒暄过后,饭菜也差不多上桌了。
知道他们俩今天要回来,老太太和方华今天一早就出去买菜,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
许幼鱼吃得很满足。
等大伙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老太太他们。
老太太听了,先是高兴,后又怪她到现在才告诉她。
她先解释说是不放心陆席年,没办法回来,怕她和老爷子担心,再把方华他们给卖了,说他们都知道。
老太太一听方华他们都知道,却不告诉她,顿时就转移注意力了。
后面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扯到许从军和许从政的婚事上。
许从军和许从政都比许幼鱼年长,一个过了年二十七岁,一个过了年二十五岁。
这个年代的人结婚早,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算少数,两人平日里没少被催婚,尤其是过年期间。
往年,许从军还能用一句他小姑姑还没结婚,他这个当大侄子的不急,敷衍了事。
今年不行了,今年他小姑姑不仅结婚了,肚子里还揣了个崽。
压力瞬间就比山大。
许从政的压力相对要小一点,因为他还能说,他哥还没结婚,他这个当弟弟的不急。
饭后,方华去了妇联,她今天下午要值班。
剩下的人分坐两边,男人一边,女人一边。
按照老太太的话就是,他们男同志聊他们男同志的,她们女同志聊他们女同志的。
许幼鱼坐在老太太身边,看着和她们坐在一起的许瀚湖和许从政,表情微妙。
文质彬彬的许瀚湖表示,他和那帮子大老粗聊不到一块。
同样文质彬彬的许从政则表示,不用在意他,他就是个凑数的。
嗯,这货有强迫症。
老太太拉着许幼鱼的手,先问了她怀孕之后的感受,再跟她说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许瀚湖也说,说得比老太太还要详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五个孩子的妈。
许幼鱼对此,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原身的三嫂,也就是许瀚湖的妻子,去世的时候,是一名孕妇。
那时候新华国还没有成立,国内局势不稳定,有不少敌特分子作乱,原身的三嫂外出时不幸遇到□□,丧生于□□之中,一尸两命。
如果说她的死,是许瀚湖一生的痛,那他们那没能出生的孩子,就是他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原身是在他妻子和孩子去世第二年出生的,许瀚湖虽为兄长,却是拿她当女儿看的,他的存在就像是原身的第二个妈。
为什么不是第二个爹呢?因为原身的第二个爹是她大哥许瀚江。还有就是,许瀚湖的性格与其说是像爹,其实更像是妈。
他是个非常温和且贴心的男人,能给原身比亲妈更甚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倒也不是说老太太对原身的照顾不够细致,主要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太太生原身的时候,已经四十好几了,这在后世都属于高龄产妇,更别说是医疗条件相对现在更加落后的二十几年前。
至于她为什么要选择在这样的年纪生下原身……
那就是另外一个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