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手机,还是算了。
公交车来了,我也没看是几路,上去再说。反正暂时不能回公安局,外面太冷,还是上车吧。
车上也没有多少人,瞥了一眼,突然看到了一个戴着灰色针织帽的女孩。
“周夏?!”
后门还没关上,她一看见我,立刻跳了下去。
见鬼,我刚扫完公交卡,下车也没来得及再扫一遍,肯定要按最远距离算了。等抓住她,非得把这个账跟她算清楚不可。
“周夏!”
一下来,就看见她拦了辆出租车,等我跑过去的时候,车已经起步了。
好在后面又开过来一辆空车,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不能骑共享单车追她吧。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可惜这次我没有警察证。
“那是我朋友,她精神不好,我怕她想不开!”我一咬牙,随口编了个故事,不过这回是必须打电话了。
“咳?”小哲接电话倒是快,听声音,他们那边也很吵。“你在哪儿呢?”
“陈叔叔,小夏又跑出来了!”没办法,当着司机的面,只能这么说了。“她自己打了个出租车,往兴旺路那边去了!我现在正跟着她呢,一会儿给你发定位!”
“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挂断了电话。但愿他懂了。
前面的车一路开向郊区,灯光越来越少,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烟了。时间长了,肯定会发现我们在跟他们。
“这是要上哪儿去啊……”连司机都忍不住摇头。“赶紧的,找110吧,这是真想不开啊,也不知道那司机咋想的。”
“嗯,她爸妈已经报警了。”我看了一眼手机,给小哲发了个定位,一会儿要是没信号怎么办。“他们马上过来。”
“这再下去,就是四里屯了。”司机师傅愁眉苦脸地说,这么晚了,他也不想开这么远吧。
“四里屯?”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计程表,已经38了。真的到了四里屯,恐怕五十块钱都打不住。
其实我对燕坊不算太熟悉,但四里屯这个地方我还真的来过。初一在这儿上学的时候,听他们说四里屯闹鬼,于是我们就组了一个探险队,五个男生两个女生。换了几次车,还走了三四公里,最后到村里一打听,就被村民骂回来了。
现在想想,有点好笑。
不过那次是白天来的,晚上开到这里,还真的认不太出来。
“这地方不吉利啊。”司机师傅连连抱怨,其实我猜就是怕走这种土路对轮胎不好。“以前还有那么几十户人家住,这会儿也就七八户了吧。”
“为什么?”这我还真的没听说过。
“唉……”他咳了一声,好像也不是很想讲。“老是传这个那个的,今天你说,明儿个他说,时间长了,谁听着心里得劲?这慢慢儿的,就没人乐意住了。”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
我看了看车窗,好像有点明白周夏为什么要来这儿了。
四里屯的村民相继搬走,一定是这里出过他们无法解释的怪事。比如……那些邪术的仪式。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鬼故事吧。
可是……周夏怎么会知道?
前面的车终于停了,她却久久都没有下车。
“师傅,那我先把钱给您吧。”等了几分钟,那辆出租车还是停在一户大院紧闭的铁门前一动不动,我实在按耐不住了。“我过去看看。”
“成,那我就先在这儿不走。”司机说。
“不用了,您回去吧!大不了……我们俩一起坐她那辆车,再说她爸妈应该也快到了。”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和案子有关,最好还是不要牵连别人了。“不好意思了,大晚上的,还让您跑这么远。”
走到前面那辆出租车旁边,我才知道周夏为什么一直不下车。
原来是她没那么多钱。
车窗都关着,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拉她的司机气急败坏,外面都能听见他在大喊。
“抱歉了,师傅!”我拉开车门,她还浑身一颤。“我扫您!”
周夏慢慢从车里钻了出来,付完钱,两辆出租车都开走了,就剩下我们俩站在僻静的屯子里,感觉很荒谬。
“他们人呢?”她冻得发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我真想知道她跑出来到底是要干嘛。
“谁?”
“警察。”她咬了咬鲜红的嘴唇。“还有沐云城……他们在哪儿?”
“我哪知道?!”
她看了我很久,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慢慢转化为了恐惧。
“你说……他们不在这儿?”
“这儿没别人。就咱们俩。”
哪儿有人啊。司机说还有七八户住家,我都没看见有亮灯的。
除了几盏昏昏黄黄的老街灯,便是一片漆黑。
“你想做什么?!”她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靴子踩到了坑里,有点踉跄。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真是的,又不是我把她拐到这儿来的。花了这么多钱,不会最后一点线索也没有吧。
她看了看周围,抓紧了自己的风衣:
“你知道……现在怎么回去吗?”
“我给小哲发定位了。只能等他们来了。”用手电功能照了照,前面就是一片荒废的农田,农田那边隐约有座树林。“你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回去吧?”
她默不作声,我忍不住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