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绕路。
眼看运输车驶入小巷，月媞让无人机悬停在巷口，打开机身搭载的快递箱，垂下写有“前方路段维修”的直幅，以此阻绝其他车辆进入小巷。
万事俱备。
敖澈和月媞默契地交换眼神，固定好攀岩绳顺着绳索滑下天台，轻盈地落到巷子里。
这是条“十”字型小巷，有足够的可操作空间。
运输车的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儿，正为自己不用苦哈哈地堵车感到高兴，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开着车。
可他刚转过拐角，就看到成堆的废弃钢材堵住去路，五官又痛苦地皱成一团。
他准备倒车原路返回，忽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小货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在后边的。
司机探头出窗，对黑色小货车说道：“师傅，前边过不去，您往后稍稍，退出去吧。”
黑色小货车的司机也探出头，正是戴着粉色棒球帽的月媞。
“蓬莱路出了那么大的车祸，要堵到猴年马月去呢。我实在有急事，要不您直接闯过去？”月媞怂恿道。
“这可不行！我这是公家的车，剐蹭坏了要赔钱的。”司机一口回绝。
“我看前面也就几捆钢筋而已，我们合力把钢筋竖过来，车子不就能过去了吗？我看你年轻力壮的，不会搬不动吧？”月媞有狐疑的眼神打量起司机。
“当然搬得动！都不用你动手，包在我身上来！”司机自信发言。
于是，司机在月媞一声声“加油”和“你好壮”中迷失自我，哼哧哼哧地搬动着一捆捆钢筋。
在他的视野盲区，敖澈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货厢大门……
大约三分钟后，司机挥锤的双臂在颤抖中瘫软，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撒开手。
“搬不动了，真的搬不动了……”
月媞侧头一看，大货车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并竖起了大拇指。
搞定。
月媞挽起袖子，拎起一捆钢筋扔到墙角，三下五除二地搬完剩下的几捆。
她大气都没喘一下，对司机露出甜美的微笑：“障碍清除啦，可以上路了。”
然后潇洒离去，完全不理会瘫坐在地瞠目结舌，甚至还有些许尴尬的司机。
坐回驾驶座，月媞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敖澈。
敖澈得眉眼隐没在阴影里，嘴角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合作愉快。”月媞伸出拳头。
“大吉大利。”敖澈握拳相碰。
*
两个小时后，敖澈和月媞满载而归，先后把货物交给老姜和蛟魔王。
当她们走出大土酒吧，连月的雨竟然破天荒地停了，晴霞与夕阳为城市镀上一层澄黄，昆仑市少有这般温柔沉倦的颜色。
她们并肩走在街头，放松，漫无目的，沉默却不拘谨。
过了很久，月媞问：“饿了吗？”
“有一点。”
“吃火锅吗？”
“好。”
火锅店里，牛油红锅翻滚着热辣，冰镇啤酒缭绕丝丝白气。
一口气对吹半瓶啤酒后，敖澈好奇地说道：“你还没告诉过我，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是怎么拿到货的。”
“我从前的行动和今天只有两点不一样，一是不用发射干扰器，那时候广寒制药还没升级系统。二是没有环卫运输车，以前的药剂销毁直接在大楼进行，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运到城郊。”月媞回答。
的确是蹊跷的变化，但敖澈此刻无心深究。
“所以说，这次多亏有你，这么完美的计划，我一个人想不出也办不到。”月媞说。
“不。”敖澈说，“这个计划其实有很多瑕疵。”
此时此刻，广寒制药总部大楼，擦拭玻璃幕墙的保洁机器人，从墙上拔下了一根可疑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