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罗凭轩和何秋雨一头扎进族中书库寻找答案,何夏至带着梁暑衣漫山遍野寻找着一丝丝的异常。直到有一天,他们曾经的同窗在自己家里倒下,倒下的时候手上的柴刀跟着一起落下,在手臂上划开一个刀口。刀口里没有血液流出来,划出皮肉后,只看见有蝴蝶飞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沉默了,何必带人挖出之前埋下的人,打开棺材后都有蝴蝶飞出。等蝴蝶飞尽,棺材里只剩下包裹着皮肤的骨骸,没有一丁点血肉。
虽然很悲惨,但罗凭轩因此也有了方向,几天后他找到答案。他把一本古书放到何必面前,当天,何家庄全体自查,自查的结果让人绝望。七成的人后腰出现标记,其中五分之一的已经是深红色,他们的时日不多了。五成人是黑色,其余人颜色尚浅。特效药用最快速度做成来了,真正起到治疗效果的只有其中的六成人,其余人只能等死。这其中,还有好几个孩子。孩子在任何时期意味着未来,这次事件中,何家庄的孩子,走了十来个了。这一结果出来,又是好几家哭声起了,那浓浓的绝望之情让人心碎。
其他人还在想办法救助的时候,罗凭轩已经开始调查源头,这一调查,他陷入深深的沉默。
这天晚些时候,罗凭轩找了个借口单独和梁暑衣说话。
“你会这么做,是发现了什么吗?”梁暑衣轻轻撩起颈后的长发,漫不经心看着自己的手指。
罗凭轩点了点头,“排除所有的不可能,留下的再离奇,也是唯一的答案。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呵呵,凭轩望秋雨,凉入暑衣清。你说,为什么是你和秋雨,而不是和我呢?”梁暑衣的眼神轻飘飘的看过来,微微一笑,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你做这些不是为了我。”罗凭轩定定的看着她,“你……让我觉得很熟悉,我们,曾经认识吗?”
“哈哈哈哈,”梁暑衣忽然放声大笑,“小轩轩,你也不是完全不记得啊,你还记得你九岁那年在你家后山上捡到的狐狸吗?”
“你……”罗凭轩的眼神瞬间收缩,这么一说,他曾经的记忆忽然出现了。
他曾经真的捡到一只受伤的狐狸,他把它带回家治疗,然后,他的家,他曾经的村子就被灭了,他的家人一个接一个在他眼前倒下。
“是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恩将仇报?我们并没有伤害你啊!”罗凭轩的怒气瞬间勃发,他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哎呀,那都是因为你啊。人家受伤啦,最好的疗伤药就是小轩轩你,而且呢,最好在你最害怕,或者最生气,总之是负面情感最强烈的时候吃掉你。到时候人家不仅能够痊愈,修为还能更进一层哦。”梁暑衣收掉那个爽朗明丽的表象,她眯着眼睛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小轩轩,你现在很生气吗?你看起来还不够美味哦。还不行,你还需要更生气一些,嗯,我想想啊,想想怎么才能更好吃一些。”
梁暑衣歪着头对着警戒起来的罗凭轩眨眨眼,“好像有半天没看到小秋雨了,你说,小秋雨跟我同床共枕了几个月,她的后腰真的没有印记吗?”
罗凭轩一句话不说,转身就狂奔而去,等他找到何秋雨的时候,何秋雨还在屋子里看书,听到动静,她抬头看着他笑了笑,然后下一瞬间就软下身子倒了下去。何秋雨是在罗凭轩怀里停止心跳的,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凭轩,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哦,要好好的哦。”
这个温暖了罗凭轩一生的姑娘,从九岁那年初始,到二十一岁的永别,他们的相处只有十二年,她冠上他妻子的名号也就短短两年。她温暖的身躯在罗凭轩怀里慢慢变凉,她的眼睛再不会睁开,她最后的笑容永远凝固在她脸上。
事件彻底结束后,何家庄元气大伤。何秋雨走后,何家大哥大嫂,还有何夫人也接二连三的离去。族长何家只留下这三个大男人,和长子家的还在喝奶的奶娃娃。三个大男人磕磕碰碰的学习着养育这个小小子,十几年后,族长何必走了。何夏至接任族长,他终生没有再婚,也就没有后代,罗凭轩也是如此,何点点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很多很多年后,何夏至,何点点都走了,罗凭轩依旧活着,他的容貌,他的时光停留在何秋雨离开的那一年。很久很久以后,罗凭轩整理书房才发现何秋雨的一本日记,日记里记载她曾经在一本书里学到一个守护的法术,何秋雨对它进行了修改,并在发现自己有标记的那一天,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把它释放到罗凭轩身上。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道法术将罗凭轩的时间停留在施术者献祭生命、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法术会失效,罗凭轩活了很久很久,久到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他如同一个时光的看客游离于这世界之外,眼见着这世界潮起云涌,花开花落。他看见一个皇帝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结束了他的生命,他看过下一任朝代的皇帝被他的子民赶出皇宫,他看见人们减去长发换掉长袍,他看见洋人在这片土地上耀武扬威,他看见倭寇在一个古老的都城几天时间内杀害了三十万条人命。他也看到一个新的时代,那年的十月一日,他站在那里,听见有一个人在城门上宣布,一个崭新的国家和这个新国家的国民从今天起站起来了。
多年后,他回到何家庄,曾经的何家庄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的冲刷里,方士也成为传说中的存在。不变的土地上生活着不同的人,何家庄成为宁镇,而他,回来了。
秋雨的墓地早已没有踪迹,他运用了一些手段获得那片地的使用权,建起一栋房子,从此过上销声匿迹的隐居生活。在宁镇久了,他通过蛛丝马迹发现方士从没真正消失,他又和方士一族重新取得联系。从那时起,每年方士族长都会来请他出山,他和许唯的爷爷喝过酒,和许唯的父亲下过棋,如今,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