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小苏,让他把药拿走。
雅言和耘儿都有点害怕,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请安,只有旭儿在那里独自一人偷乐。
秦真听到笑声,遂叫他们进去。
三人进了内室后,就给秦真请安。
秦真随便问了他们几句。比如,这两日的功课如何,起居如何。
当问到旭儿,就见他老是憋着笑答话。
秦真好奇,就让他说说有什么好乐的。
旭儿笑着说道:“娘亲早上还和儿子说,要儿子要学爹爹不生病乖的时候,做事总是晓得轻重,不要学爹爹病的时候,不乖乖喝药的样子。”
旭儿刚说完,雅言和耘儿都笑了起来。小苏只是憋着不敢笑,其实心里也早笑得不行。
只有秦真觉得好不尴尬,气恼不已,他瞪着旭儿,道:“你娘亲早上是这么和你说的?”
旭儿见秦真发火了,立时收住了笑意。几个小家伙也不敢笑了。旭儿虽不知道爹爹为何发火,但知道爹爹不高兴自己刚才说的话了,遂有些忐忑地望着秦真。但对于爹爹方才的问题,他不敢欺瞒,还是诚实的点点了小脑袋。
秦真立时脸色更加难看,挥退了几个小家伙,接着让小苏把王妃叫来,他要问问她为何要在儿子面前扫他面子!
慕雪是怎么也没想到,旭儿把自己给出卖了,而且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话儿。想那个小气又爱面子的男人,必定是要生气的。可是自己也并没有说错什么,他又何必这么较真呢?还特地为这事,要和她“谈谈”!
慕雪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为此见面“谈谈”,但既然他说要见,那还是得见,省的他又不安生,搞得一家大小都鸡犬不宁的。
自从他病了以后,她总觉得他和平时不太一样,多了些任性妄为,不像平时总是压抑着自己。不过,于他的病,他还是发泄出来的好。
就这么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走进他的屋子。见他正背着身,也不知在想什么。慕雪心想,他不是一人在生闷气吧。其实不用看,慕雪都能猜到他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叫她来多半不是为了“谈谈”这么简单的,估计是要训斥她的。
她悄悄吐吐舌,然后收起想笑的表情,拿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给他请安,准备恭听四王爷的“教训”。
福身起来,就见他已经转过身,只盯着她瞧,也不说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她早就被他杀死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何况,他根本没想藏!看来,他的哀怨很重啊,有担当“咒怨”这种片子主角的潜力!
想到这儿,慕雪就想笑。可看到他那么肃穆的表情,她再大胆也不敢笑出声,她怕他急怒攻心。于是,她只好垂下头憋着笑。
半晌,他才闷闷地问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慕雪猛地抬头,看着他面色不豫的表情,终于笑出声,对着他讨好道:“其实早上我是在旭儿面前是夸赞爷呢,爷不要听话只听半句嘛,我的意思是让旭儿多学学他爹爹平时的行止举措,那处变不惊、遇事沉稳的气度,还有那思虑周全、办差妥帖的做派。”
他嘴角微勾,却没有笑意,“原来爷在你眼里有这么多长处?”
慕雪嘿嘿一笑装傻带过,心想:貌似自己是夸过头了。不过转而一想,以他对公事的态度,确实值得夸奖。联系他平日的作风和业绩,再多夸奖的话应该都不算过分吧。
见她不答话,憨笑着以对。他不甚满意,执意问道:“为何不答爷的话?”
“俚语道:好话不说第二遍嘛。我说的都是好话,自然只好笑了。”看到他旁边的药碗还是满的,慕雪向门外喊到:“小苏,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小苏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站到了慕雪的面前,“王妃,要问奴才什么?”
“我不是吩咐你,王爷的药,必须按时进。爷怎么到现在还没喝药?”
小苏偷瞄了一眼秦真,无奈道:“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是太医吩咐的!爷这些日子是越发孩子气了,所以才要你们盯着!爷身体不好,大家都惦着,喝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可轻慢呢?”慕雪始终不看秦真,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说给他听的。
“去,再去热碗药来,要快。你今天当差不尽力,这顿板子先记着,要有下一回一块罚。”
“诶,是,奴才记下了。”小苏头上冒汗,暗自感概今天自己倒霉,只求王妃和爷不要老是拿他做话打机锋,要是再来这么几回,他的小命就休矣。
药拿来后,小苏本是想递给慕雪的,慕雪不接,只是笑着孥孥嘴。小苏立刻明白,把药递给秦真,秦真也不接,他闭目养神,老神在在。小苏左右看看,两人都没有动静,他夹在中间只想哭。
一会儿,还是慕雪先认输,她接过药碗,吩咐小苏下去。她坐到床边,对着床上的男人笑道:“为了您的身体健康,也为了大家替您担的心,爷,请喝药。”
秦真睁开眼,一本正经道:“我手没力气,还是要劳烦王妃喂我。”
慕雪面上只好答应,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心里却腹诽他千万条罪过。见他眼中透露的捉狭,就知道他是在耍无赖。
上次慕雪喂他时,心思都在药上,这次她的心思都在腹诽他上头。喝吧喝吧,最好烫到你。
她心里刚说完,他真的叫了一声烫,他还问她:“你怎么这次不试温就让我喝?”
慕雪笑得比刚才还高兴,“太医说,药不能混吃。我最近也有点伤风,太医也为我开了点药,所以……爷真要是要找人像我上次那般试温,我最近是不行。要不,我找个可以试温的人来喂您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