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我也是知晓的。”云向迎对他和善一笑,道,“渠弟请坐,咱们兄弟二人也好陪赵伯父说说话。”
把过脉后,一直低着头的言郎中唯唯诺诺道:“赵侍郎的身子虽无大碍,但的确体虚了些,若不能及时调理,只怕会小病不医成大患,还望珍重。”
几人都是一惊,连赵勤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云渠问道:“那言郎中可有什么好法子替伯父调理一下身子?”
言郎中垂眸道:“这是自然,只是要多需些时日。”
云渠转念一想,对赵勤道:“伯父,我的病也有了方子慢慢治,不如便让言郎中先跟着您,让他帮您仔细调理一阵子再说。”
赵勤稍有迟疑,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若是赵伯父不嫌弃,还是回家里住吧,”云向迎提议道,“客栈总归太拥挤了些,又人多眼杂的。”
赵勤婉拒道:“这次除了要回乡外,也是想带你们伯母出来走走。你们也知道,她自小便被养在高墙之内,想出来一次也不容易,故而我想趁着这次出门,让她随意放松些。再说,明日我们便要启程了,不必再麻烦了。”
云向迎淡然一笑,道:“赵伯父与伯母伉俪情深,在我初去京城时便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伯父伯母的感情仍然十年如一日,当真让人羡慕。”
云渠附和了两句,又问道:“怎么不见宣明?”
“他在陪他母亲,”赵勤看了一眼二楼,道,“一会儿便下来了。”
言郎中回去收拾东西,三个人在厅堂中说着话,却又刻意不提不久前何姐和刘厨娘逼他们现身的事。
眼看着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衙门的人才姗姗来迟。
陈中泽见她守在门口,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去巡街了。”
她无奈道:“云家在后门也有人,把我给堵了回来,我担心还会出什么乱子,便留下了。”
言罢,她抬眼看了看他和方叔,疑惑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柳县令和捕头呢?”
陈中泽叹了一口气:“他们俩吃了酒,都醉了。”
“啊?”她吃了一惊,“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吃酒了?”
方全道:“柳县令请了客人,拉上安捕头作陪,没过多久便都醉了。”
她有些纳闷,照理来说,无论是柳县令还是安川,都不该是在白天便饮酒宴客的人,更何况还会喝得酩酊大醉。
“我们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清醒半分,只好先来了。”陈中泽探着脑袋往里面瞧了一眼,对她道,“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她点头答应,毫不犹豫地便往衙门而去,快到衙门时,却见前面的人群中有个人影瞧着有几分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
竟是要回云家收拾行装的言郎中。
可看他此时走的方向,却是与云家相反,更似是去衙门的路。
她心思微动,悄然跟在了后面。
言郎中似乎神思恍惚,有时不慌不忙地缓缓向前,有时又突然原地驻足,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但还没有下定决心,故而总是犹豫不前。
不过,饶是他百般踟蹰,却始终并未回头,断断续续地向前走,只是在七绕八拐后,她渐渐明白,他并不是要去衙门,而是要去衙门附近。
最后,他停在了一个巷口,只看背影,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迟疑。
过了许久,他才迟钝地抬起了一只脚,可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在这时,有一户人家传来了开门说话的声音,这在平时听起来再也平常不过的动静却似一道惊雷般,震得他猛然回神,倏地转身离开,脚步匆忙得似在逃命。
她躲在暗处,看着言郎中落荒而逃,又将目光转向了他曾停留过的巷子口,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不久后,她缓缓回神,抬脚往衙门的方向而去。
这里离衙门的南后门更近些,她刚到门口,便见皂班的吕班头扶着一扶额的男子上马车,不由多看了几眼:“吕班头,您这是去哪儿?”
正在将人往马车里塞的吕班头回头看了她一眼,匆忙间和她寒暄了几句:“哟,原来是小许啊,这是柳县令的客人,喝多了,还摔了一跤受了点小伤,我把他给送回去,咱们回头再聊。”
她不由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驾着马车远去。
柳县令的客人?这么说来,柳县令和安捕头便是因为要宴请他才喝醉了酒的?
可是,怎么可能?
方才班头回头时,她恰好在看见那人的最后一眼时将对方给认了出来,那人明明是南风馆的司齐。
在秦氏一案时,她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当初南风馆头牌司玉的好友。
当然,他们的营生自然也是一样的。
柳县令如何会与他扯上关系,不仅特意请他到衙门做客,甚至还拉上了安捕头作陪?
她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了。
这世间怎么有这么多秘密。
她原本只是想来衙门用个午膳再去巡街,也好寻个时机与吴映雪说几句话。但她刚到膳堂便碰到了安子睿,他火急火燎地叮嘱吴映雪多做些醒酒汤送到内宅去,见了她后松了口气,但:“你来得正好,快去帮我看着点公子,他醉得厉害,我实在不放心。”
“我吗?”她为难道,“可是我是来吃饭的,一会儿还得去巡街。”
“我让人把饭给你送过去,你今日也不必当值了。”安子睿坚持道,“咱们捕班也就你还算细心,公子有你守着我还放心些。”
她想了想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