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向千军万马打手势,他抓着匕首跟个河马一样晃晃悠悠贴墙冲过来,包包人果不其然微一侧身,一部分的后脑暴露在外。
洞口有点燃的防风火机抛上来,瞎子的面容被火苗化去焦点,逐渐模糊出一道熔金般的轮廓,我看见他在火光的照耀下轻声笑道:“这火可不是给它准备的。”
我一呆,这时火机落在酒精之上,火浪一飞冲天,绕着石墙节节攀升,似洪流般势不可挡,甬道内涌动的昏暗被尽数冲碎,在瞎子身后晕开一片硕大的烈色幕布。
他在烈火中央,笑意显露出一种从未在他面上见到过的冷冽,与漫天火树格格不入。
双目被灼出大片的火红,晕眩的几乎无法聚焦。
不过瞬息,瞎子在火花燃到最高点时踏墙一跃,身影裹入风里,却比风速更快,连给它反应的空隙都没有——
甩棍的破窗锥镀上一层金光,凌空冲来,笔直没入它后脑勺的肿包之内。
只听尖锥入肉的闷声“噗嗤”一响,锥体贯穿包包人的整个头颅,发痛的头皮乍然一松,包包人像是一滩失去支撑的烂泥,软趴趴的伏在地上,再无声息。
瞎子看着我,忽而向我张扬一笑。
“这火,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