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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 3)

“他大伯出事,用得着你这么上心?”

周轸横一眼父亲,“你不会懂,你不会懂人家兄弟间的情谊。你也不会懂我有个亲哥哥倒不如外兄弟。”

周轸坦坦荡荡,不要说他和嘉勭没他们想得那些,就是有,你又能奈我何!

他见过倪医生,那样一个一丝不苟、认真搞学术的人。嘉勉还那么小,父女感情那么平等友好。

林平越电话里说,嘉勭咬着牙忍着泪,已然知道,

凶多吉少了。

>

日料店里,

倪嘉勭姗姗来迟。

距离店里打烊还有一个小时,周轸说,“如今见你一面,太难了。知道的是你在医院值班,不知道的以为你他妈在干特务呢。”

嘉勭现在住在桐城,他在九院上班,是名老总,总住在医院的人。他自己说的,解释他为期一年的住院总医师工作。

老规矩,周轸喝酒,倪医生喝乌龙茶。

实在话他们这些年淡了许多,周轸七七八八地在外面待了八/九年,回来又走马上任地忙父亲派给他的活。

嘉勭一路直博,他这个性子注定顽劣不起来。也和他们几个厮混不到一起去。

住院总有多忙,只问他,一周能休几个小时吧。

中午那会儿,周轸给嘉勭打电话的时候,后者刚忙完一个急会诊。

电话里二子坚持要见一面,嘉勭只问他,什么事情嘛?电话里不能说?

不能。我家老头说的那句话太对了,凡事要会晤。能见面谈的,别搞电话、视频会议那套。

见面才是真章。

见面才有三分情。

他非得见面聊。嘉勭拿他没辙。

这些年二子始终这样,待人接物,乖觉又劲劲的花招。

林平越说的话他们哥几个是相信的,周家老二的那套风流账,没有哪个女人能逃得过。

这厮太会了,他就住人家姑娘心上了。

而嘉勭却批评他,油腔滑调,说周轸像一个胜之不武的战士。因为他永远在用谙熟的技巧在赢别人。

二子不懂了,请教倪医生,赢一个人,除了技巧,还有别的什么嘛?

就比如咱们打牌,你倪嘉勭向来个中高手,你不是一直在用脑子赢我们嘛?脑子不就是技巧嘛?

嘉勭拿时下的新闻作比,你觉得你用你的资源、权力能去碾压性地剥夺一个人时,要相信人无绝对的自由,管中豹也会成为豹中管。

他们倪家人仗着多读了些书,总是不说人话。

周轸上回就打趣嘉勭,你们倪家的男儿注定是做学术的,一个比一个神叨。他从前还去倪家玩的,后来大了,鲜少上门了,一来确实自顾自地忙,二来,就是为了避嫌。

年少无知时,他当真喊过倪少陵“丈爸爸”的,岳父的俚语。

嘉励去新加坡公差时,周轸与她一起吃饭,还聊过这个旧茬。嘉励问周轸,“你小时候喊我爸‘丈爸爸’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什么都没想过啊。

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好,点到为止。

嘉励是个最骄傲的性子,也很慧黠,她热情主动,也对感情看得很透。

只问周轸,说说你多年不见我的看法。

嘉勭的妹妹;更自信漂亮了;宝蓝色很衬你。

说的都是嘉励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之后回国好几次,周轸都再无去过倪家。

他和嘉勭玩笑,省得你爸老觉得我顽劣,觊觎他的女儿呢。

天地良心。

嘉勭白二子一眼,“我爸同意,我也不会肯把妹妹嫁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有预感,我们会绝交。”

“……”

窗外的雨绵绵不休,灯里看外面的世界,笼统一层薄薄的蔚蓝色。

偶然也好,将将时机也罢,周轸转过脸来,朝嘉勭不经意地道,“对了,我碰见嘉勉了。”

昨晚,她去嘉励公寓那里拿车子的。

专心吃东西的嘉勭面上淡淡的,他一向这样,哪怕十分成算也不稀罕宣之于口,“嗯,那么你去那里干嘛的?”

有人面上难得的一窘,不被带偏,“她回来干嘛的,看你父母?”

“她回来了。”

“……”喝了酒的周轸,脑子有点慢,“回来?”

“回来三个月了。”嘉勭的意思是,嘉勉回S市了,不走了。

“三个月?”某人不禁嗓门都大了些。

包厢里就他们两个。嘉勭狐疑地望人,“你嚷什么!”

不是。三个月!“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周轸抱怨的口气。

“说什么?”嘉勭反问。

有人哑口。

良久,侍者过来叩门友情提醒,先生我们还有一刻钟打烊,能否方便先买一单,他们系统要关账了。

周轸拿手机响应,结账前再要了一壶清酒。

他说,仓促见嘉勉,怪感怀的。

他犹记得那年,他赶去医院,可巧那天家里祭祖,他一身黑衣仔裤。

像极了一个来吊唁的人。

十三岁的嘉勉坚持要见爸爸最后一面,倪少陵还在外地没能赶回来。

嘉勭抱着嘉勉,一遍又一遍地喊她嘉嘉,想劝小妹还是不要见了,会很难过,会很难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阴影。

周轸当时只觉得气血倒流,不久前,他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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