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谢清疏带着帷帽,轻声问着身边的红云。经上次一事,她再也不敢随意以真面目示人,以免引来麻烦。
红云立刻为清疏去打听,这时辛力走过来,“哎,谢姑娘,我劝你别惹事。”
清疏难得没反驳,却也没搭话,就听红云向她说明,原来这男子叫吴四,是码头的力把,家中只一妻一女,前二年妻子得病死了,就留下一个女儿,父女两个艰难度日,本来靠卖力气攒了几个银子,就有媒婆上来说亲,让他再娶一房,偏这时女儿病了,就有人劝他让他紧着自己再娶一房媳妇,女儿的身子听天由命即可,谁想到吴四却不听,带着女儿四处求医,病没看好,家产却变卖殆尽,如今女儿只剩下一口气,他要卖了自身给女儿看病。
听了这些,清疏幽幽叹了一口气,“想来这吴四,与他的妻子定然感情甚笃。”只有这样才会对妻子留下的女儿这般爱护,连自身都不顾。
红云却说道,“小姐,这你可想错了。听说这吴四的女人是这码头上有名的泼辣户,对吴四非打即骂的,两个人感情并不好。”
辛力无奈地说,“我说二位小姐,这些闲话能不能不要打听了,抓紧上船吧。”
红云却一脸正色不服气,“你懂什么?这对你们来说是闲事,没人付你银子你当然不想管,这对我家小姐来说,可是再是正事不过了。”
这主仆俩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辛力不想再说了。
清疏却沉默了片刻,沉声对红云说道,“给他拿一百两银子,告诉他我不要他卖身,只要他好好照顾女儿即可。”
红云笑着答应,“好嘞!”
待红云办完事,也不管那吴四如何磕头谢恩,清疏反而像落荒而逃一样,和红云一起上了船。
“这俩丫头,都是什么奇怪想法啊。”辛力看着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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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凤这边却惨白着小脸也上了船。
每走一处,都是紧紧抓着铁衣的臂膀,生怕自己掉入水里。
“天凤,别怕,这楼船大得很,到时候咱们行在水中,很稳当,就和在地上走路差不多。”铁衣将天凤安顿好,细心安慰。
“可我还是害怕。”天凤的小脸惨白惨白的,显然是受惊过度。
“我就在你隔壁,你一有事,我立刻赶来。”这是铁衣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铁衣,我怕,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天凤的双眼充满了祈求。
“可,可我…”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还有诸多事情要和郭旭商议,可是天凤在这里软语哀求,只得叹了口气,正赶上连蓉、如风她们几人来探望天凤,就说道,“蓉蓉,如风,你们陪着天凤多待一会儿,我去处理事情,等我回来你们再回去,天凤一个人害怕。”
连蓉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慰凤姑娘的。”
如风也赞同道,“铁衣,你放心吧,我们会轮流在这里陪着凤姑娘的。”
妡儿也说,“二少局主,等我和凤姑娘一起做上绣活儿,凤姑娘就自然不怕水了。”
连蓉调侃道,“对,凤姑娘只顾得生气了。”
铁衣这才放心地离去,众人陪着天凤,一起开开玩笑,聊聊这路上的见闻,时间倒也过得快。
是夜,船稳稳行在运河上。
谢清疏晚饭没了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撂下筷子不动了。
和众人告辞后,一声不吭回了房间。
“这谢姑娘又怎么了?”天凤不解,这谢姑娘,不是娇里娇气,就是大发脾气,要不然就是一声不吭,这人有这么多烦心事儿?
“我看谢姑娘有心事。”如风说道。
“采玉,等你去看看谢姑娘。”郭旭吩咐道。
辛力却若有所思,自从今日见到了那个卖身救女的吴四,谢清疏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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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如风一个人在甲板上发呆,仰望着这静谧的天空,璀璨的星辰,自己置身其中,何其渺小?
珊珊看天凤怕水,这两日都缠着她让她陪自己玩耍,其实是想安慰她,让她有事做就不会害怕。
珊珊还这么小,就如此懂得安慰人了,就像她的如雪。自小,如雪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天大地大,如雪又在何方呢?
如风失落的神情落入石秀才眼中,心中泛起涟漪,几经踌躇,才走上前去。
“夜里风大,当心着凉。”难得石秀才说了句正经的,还拿了件衣裳给如风披上。
“谢谢,”如风声音闷闷的。
“在想什么?”
“珊珊最近情绪很敏感,她总说我不要她了。”如风缓缓开口,“让我想起,如雪小的时候也爱缠着我,我稍微离开一会,就说我不要她了。说起来,我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只剩下我自己。”
石秀才心下内疚,却强撑着说道,“如雪如今在天上,定期望你快乐如意,不愿意看你为她难过。”
“是吗?”如风转头看他,“那你呢?如雪在天上,会期盼你什么?”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石秀才知道不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当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