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不瞬瞟着他,期待着他的答复。
萧行一先是一怔,然后拧着眉,面露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忘机眼神瞬间暗淡下去,声音也变得更小:“表兄果然嫌弃我了么。”
秦浩然立即起身,绕到她身旁坐下。
思考了须臾,酝酿好了措辞:“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只要日后表妹心中只有我一人,与我白首相携,那些都无足轻重。”
秦忘机这才抬起头,欣喜地看向他:“你当真不嫌弃?”
萧行一对上她一双美目,牵了牵唇角:“嗯。”
然后深深地凝望着她,眸色比从前看她的时候,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意味。大抵就是,从前看她是在看一个妹妹,如今却像是在看一个女人。
秦忘机被他凝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催道:“时辰不早了,表兄早些上路吧。”
谁知萧行一却抓住她一只手臂,想拉她到怀里,却看到她腕子上空空如也。
“我送你的镯子呢?”
秦忘机连忙把手抽了回去,支支吾吾:“许是昨晚上沐浴时,落在净室了。”
萧行一以为她这样羞涩,是因为被他看到了白花花的一截小臂。表妹虽然已经失身,举止却仍像处子一般纯真,他不禁心动神驰,鼓起勇气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突然的拥抱着实让秦忘机猝不及防,不知为何,被他抱着,她总觉得心里发毛。
耳边,是宋桢可怕的警告:“日后,不许收男人的东西。”
仅仅因为一对镯子,便被他欺负成那般,若是被他知道她抱了别的男人……
她心跳如鼓,每根汗毛都在抗拒,用力从萧行一怀里挣脱出来。起身,后退了两步,捉住胸口的衣领,生怕让萧行一瞥见里头仍未褪去的粉痕。
垂着眼帘,小声提醒:“表兄,你我还未成婚,这样,有失礼数。”
萧行一落寞地扫了眼空荡荡的怀抱,苦涩地扬了扬唇。
须臾他起身,恢复了从前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对着她拱手行礼:“那我走了。”
“表兄一路保重。”
目送萧行一的马车走远,秦忘机心有余悸地理好衣襟。
原本父亲坚决反对她嫁给表兄,直到她骗母亲,说她已经破了身,父亲思忖了两日才勉强应允。这等秘密,关乎一个女儿家的名声,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能说出来的。
左右她欠着宋桢,嫁与表兄时,她注定不会完整,便让她想到这么个计策。
可母亲却不知道,还以为那个人是曾与她有过一段的前太子宋桓。不过,是谁,都不重要了,反正她能嫁给表兄就行。
不出半月,表兄便会上门下聘。
如今她跟表兄和盘托出,心头释然之后,是无限的欢喜。
高高兴兴回府,走了一会儿,车夫突然一个急刹车,险些将她甩出去。
嘈杂的打斗声响起。听动静,怕是遇上山贼了。
今日出门是为送萧行一,她只带了两名府兵,断没想到竟能遇上劫道的。她欲取下头上金簪了事,谁知外头乒乒乓乓一阵后,车帘突然便被人掀开,探进来一张满面虬髯的脸。
贼人看着她两眼放光,舔着恶心的舌头,好像一只看到肥肉的野狗。
就在她张惶无措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箭矢,从他后心直刺过来,刺穿了他的胸膛。
贼人两眼一瞪,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
宋桢在山头举着弓,弓弦几欲崩断,却因为担心误伤秦忘机,许久都未曾射箭。
直到他看见那草包将他的女人拥进了怀中!
就要放箭的时候,让他摒弃杀念的一幕出现了。
她推开了他。
看到秦忘机推开了萧行一,还后退了几步,宋桢十分满意,缓缓放下了弓箭。立在山头,耐心等那草包走远,才打马去追她。
又遇上了一拨不要命的山贼。
分明时刻都需要他的保护,还犟着闹着要嫁给别人。
射死了最后一个歹贼,宋桢转眼已经驰到秦忘机的马车外。故意停在外头,等着看她会作何反应,可许久都不见她出声。
他只好清了清嗓:“还不出来?”
听到宋桢声音的一瞬,秦忘机浑身的血液才恢复了流动。
能一箭穿心,如此绝佳的箭术,她就知道是他来了。
她躬身,扶着车座走到车门处,方一撩帘,宋桢便伸出一只长臂,拽她近身后,弯腰探过身来,双手握住她的细腰,轻松抱她上了马鞍。
她身形娇小,陷在他怀中,好似一只柔弱的小兔。
宋桢晦暗的眸子凝着她轻颤的长睫:“你倒是坐得住。”
他嗓音裹挟着他的气息喷在她脸颊,极具侵略性,秦忘机不由得偏脸避开。
“难道不是你把我放这的吗……”她喃喃道,明明在抱怨,听上去却像在撒娇。
此时她侧坐在马上,身前身后,他的两条长腿如刀剑一般挟迫着她,就连身侧,也不得不紧紧贴着他。盯着他横在她身前,方才抱她上马的那只手臂,她忽而觉得自己全然就是他掌心的玩物。
宋桢本是在讽刺她遇见坏人还能安然坐在马车里头。
不过被她这样误解,他十分欣悦。
“那年年坐得可还舒服?”
秦忘机迅速涨红了耳垂,紧闭双唇。
宋桢凝着她娇羞的模样,心底的欣悦已然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明目张胆地凝了她桃色的面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