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戒备得很。不过,也没有发现瀑布那边有什么异样。你从瀑布那边游过来,这么一出现,都快吓死我们了,还以为是尸变呐。”
说着他“嗯哼哼”地笑着指向易生:“当时啊,这家伙一看见你头发凌乱、衣冠不整、脸色苍白、口有淤血、身披伤痕地出现,直接一梭子金燕镖飞了过去,想要弄死你呢!”
他文绉绉地卖弄了一通来讽刺易生,弄得易生脸上相当挂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都知道她出现的时候是那副鬼样子,不被误认才怪!”
愣头青不理他,指了指姓李的,继续对我说:“那个小哥当时坐在洞口睡觉,突然就伸出了手,一下子就把飞镖给夹住了,哎哟喂,那个快啊!”
他边说边举起右手,将食指和中指往中间一夹:“喏,就是这样!”
我赞叹了一声:“好厉害!”然后看向黑乌鸦。可他还是在睡,根本没有理会我们的话。
杨锦耸耸肩:“他睡了很久了,脸色也变得很白,东西也不吃。”
我微微皱眉,有点担心地问:“他不会有事吧?”
易生道:“呼吸挺正常的,大概只是累了,别管他了。你休息得怎么样,能走?”
我点点头,道:“应该还好。啊对了,你们这一路可寻得些什么?”
“老赵爷他们摸了一些东西,但是不多,还是得再找找。”杨锦起身,拿来了几件古物,“你辨认一下,这些算是什么货色?”
我很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还好”,弄得现在又要鉴别古物了,还不如装装样子,好好睡上一阵。
不过话已出口木已成舟,只得应付了。
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翻来覆去地看着古物,道:“嗯,其实这些也一般般啊。呃,这,还有这些……这三件还是不错的,是秦王宫里面祖传的东西,价值应该很高。要说次之的,就是这件青玉镂空雕花瓠子,嗯……还有这件黑曜石质地的东西,雕的是麒麟吧?当时的水平能做成这样,算是精品了。”
“不会吧?”愣头青挺意外的,挠挠头道,“老子觉得这些已经很好的了。”说着他随手翻了一块玉璜出来:“你看这个也不差吧,金貂须,算是上品了吧?”
我觉得他语气里微微带了一丝质疑,感觉有点不爽。毕竟我的本体常位于皇宫之中,对秦代古物的熟悉程度,可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但是此情此景还是不便发作,于是客气地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阵。
原来是黑漆古的玉。这种玉,瑜瑜给我讲解过。水银的沁色的确不错,应该是放在内棺里才能沁出这种感觉的。但是按花纹、形制和规格来说,这不像是能够放进内棺的。
不过,也不好直接去问是从哪里得来的,只能微微一笑,嗯嗯地说的确不错,算是圆过去了。
然而愣头青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还以为我在夸他,于是从自己的随身包裹里又掏出了几块玉石:“是不错吧?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也能有个大价格?”
我瞅了一眼,都是沁色的玉,什么颜色都有,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对沁玉有什么执念。而且手下的伙计这么藏私房货,那位赵爷居然也默许了?
不过想了想,愣头青的眼力不太行,这些玉真的也不算什么珍品,或许赵爷也容许了吧。
正在琢磨这些玉石的成色以及该怎样给答复时,又听到他在身边絮絮叨叨:
“俗话说,玉得五色沁,胜过十万金啊!你看看这个,血沁占了五成,剩下二分土一分水一分铜沁,再加一分水银。绝美,绝美!”
我只能嗯嗯嗯,心想我到底是被拉过来鉴定古物的,还是被拉过来听讲课的。不过按他的说法,对玉石价值的认定,的确是和我所认知的不太一样。
时代果然是变了啊——我不禁在内心发出了千年老精怪常用的感慨。
“不过……”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些是从不同的藏宝室里面拿出来的?感觉规格形制都不太相似啊。有些应当不是秦的经营,是六国的收藏。”
易生立刻投来了戒备的目光。
我一迎合他的目光,心里一怵,立刻将眼光投向别处。
赵爷忽地走了过来,道:“哪些必须得带出去?”
我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问,愣了愣神,道:“要看市面上哪些东西值钱,还有,要看你们能带得动多少东西呀。”
赵爷皱眉看了看我,弄得我非常紧张。我就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说错了什么?
他弯腰捡起了我挑出的那几件宝贝,交给易生,然后道:“都过来吧。商量商量下一步行动。”
我们围坐在篝火边。黑乌鸦也走了过来,坐在易生旁边的空位上。
讨论的内容不必赘述了,无非就是解释了一下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以及相应的战略安排。杨锦是个挺乖巧的小丫头,没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偶尔提出几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总是问不到点子上……),看上去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虽说她一直以来的表现跟“初出茅庐”这个词一点儿也不沾边。
那个姓李的也是一副很乖的样子,呃,应该说是很安静的样子会恰当些。他醒了,但是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头发半束,斜斜的刘海把右边的眼睛给遮住了。他左眼帘也低垂着,令人看不清他的视线……大概是凝视着膝边的长刀?总之是一副听得非常认真的样子。
不过也是奇怪,又不是在外头晒太阳,里面又没有风,这黑乌鸦怎么还是一直戴着风帽啊。
难道,真的怕被光一照,暴露了半个影子的真相?
至于愣头青和易生两个,居然边听边在抬杠,真是令人无语。
我呆呆地看着篝火,想起瑜瑜陪在身边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