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身而上,压住她的双腿,将她锁在身下,一只手抓紧她的手腕高举过头。
他捏着华凌祁的下颌,唇间相触,嘶哑道:“为何扔下我,自己回中都?”
华凌祁眸光描着他的眉眼,说:“怕你找我算账啊。”
骆煜安轻笑出声:“怕我?就不该跑,抓回来,就该变本加厉了。”
他此刻的样子,让华凌祁想起九云襄时的镜焲,危险到随时能撕碎猎物的凶狠。
“那怎么办?”华凌祁不惧地看回去,“现在弄死我,回中都怎么复命呢?觉得脖颈上的链子还不够紧么?”
这么多情的眼睛,话却说得那么狠绝。
骆煜安咬咬牙,猛地甩了甩头上的水珠,抬高她的下巴,狠命地压下去。
他沉重的身体将华凌祁围得结实,战栗与窒息一层层席卷而来。
纠缠的唇离开片刻,让她得以喘息。他顺着耳廓去吻她的侧颈,早已结痂的齿痕,激怒他红了眼,复又张口狠咬。
浸湿的衣衫熄不灭愤懑与欲|望交织的火。
疼痛到手指蜷曲,华凌祁闷哼道:“疯狗。”
骆煜安终于松口,伏在华凌祁颈间,轻咬她的耳朵,缱绻不舍。
“那也是跟你学的。”骆煜安无赖道。
客栈的床很小,骆煜安的腿还露在外面,他翻身仰躺,将华凌祁放到身上,宽大的手不时按揉她的背。
“境里的事情,你记得多少?”华凌祁倦倦地趴着不想动。
“全部。”骆煜安说,“此次降生地之行,我更加明白一件事,我与镜焲,本就是一体。不过就是境里境外,有无法力的差别。他行的事我记得,我做的事他也知晓。”
“那刻着咒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华凌祁问。
骆煜安长舒气道:“以后再告诉你吧。”
“饿了。”华凌祁恹恹说道。
“你那影卫和小哑女差不多该追过来了,先换衣服。”骆煜安说,“我去让小厮准备热水和饭菜。”
还未出门便听到楼下一阵骚动,原来是几名官兵与王福源起了争执。
“何事?”
骆煜安站在楼梯上,他虽着常服,但下面的人觉得被那威势压得矮了几许。
王福源扬声道:“这几名官爷非说您强抢民女,人扛着进了客栈,要进去搜查,我跟他们说,这位是武宣候,皇上钦点的绣衣直指,他们不信啊。”
出门匆忙,腰牌没带。
一阵马蹄踏地,疾驰而过。
几十位绣衣鱼贯而入,霎时挤满了小小的客栈。
玄色银线绣衣的使者们肃穆而立,阳离扶刀跨步进来,跪到骆煜安跟前,抱拳道:“侯爷!”
绣衣使者们随后跟着跪下,齐声道:“侯爷!”
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吏们,相互扶持着才不至摔倒。
客栈的小厮跪爬着,泣声道:“侯爷大人,求您救救小人的姐姐吧!”
原来这小厮的长姐嫁到泾州零飏郡一个做茶商的人家,三年前生了个六斤八两的漂亮女儿。
中都从前年开始,逐步增加赋税。
盐酒税、漕运、铸造以及田租等都增了两成。
口赋更是从原来七岁起征的二十钱,涨到三岁起征的二十三钱。
泾州闹灾,中都闹疫,北地与悍羯形势不明。
各地难过,泾州难上加难。
今年甚至有人卖儿鬻女。
小厮的长姐遇到的就是这类事情,今年开春又生了儿子,女儿如今也长到三岁了,本该一家和乐,却偏逢水灾,茶叶生意一落千丈。
家里拿不出钱来交税,小厮的姐夫就将女儿淹死了。
长姐疯了,一把火烧了宅子,也因此入狱。
小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小人家里就剩下一个残废的老父亲,零飏郡路途遥远,小人......救助无门,求求侯爷大人救救小人的姐姐吧。”
此时换好衣衫的华凌祁,刚淋过雨,有些畏寒,裹着件厚实的氅衣。
小厮正好看到,便又去求她:“夫人,你与侯爷大人说说,救救小人一家吧。”
夫人?!
众绣衣齐刷刷看向华凌祁。
不明情况的心道:侯爷不是断袖么?侯爷不是厌恶华家二姑娘吗?
华凌祁指着骆煜安说:“我与他不熟。”
骆煜安大马金刀坐在一旁,神色不明:“老霍、姜绰你们暂时不必回中都,带五名绣衣绕道零飏郡勘察,阳离把大巫送到朿郡后,你们一起回来。”
他起身走到华凌祁身侧,阴影笼罩着她。
“明日即将启程,我与二姑娘商议护送无觉禅师到中都的路线。”他阴恻恻哂谑道。
屋内,摆着饭菜酒水,两人肃然危坐,皆是正人君子做派。
“泾州的零飏郡,那是先丞相施学廉的故居。”华凌祁夹起一片牛肉,细细地分开,小口吃了,“皇上下诏,在那里建了功勋阁,以示表彰,若小厮说的属实,你这差怕是不好办。”
“你在北地也这么吃东西?”骆煜安撑着桌子问道。
“忘记了。”华凌祁眸色不动,盯着盘里的肉说,“我只知道在中都吃东西,不能心急。”
“看你这样,我想做一件事。”骆煜安戏谑道。
他闷了一杯酒,扶着华凌祁的后颈,贴上她的唇。
客栈的厢房里放着炭盆,热气升腾。
门口处有一扇发旧的鸳鸯戏水屏风,上面破了几个窟窿。
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