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手,揪住他的衣服领子,顺势凑到他耳边,冷声道:“少对我大喊大叫的,傅沉与,一年前我心里的委屈不比你少,如今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推开他,径自起身,他拉住她的手,没让她走。
云非墨也没走,但也没回头,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没说话,也没松开,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跪在她身边。
“对不起……”
云非墨回头望去,她见过他为她单膝跪地的样子,见过他为她鞍前马后端茶递水的样子,见过他向她低头妥协的样子,也见过他哀求云非影的样子。
他今天这般卑躬屈膝为她下跪,像极了她葬礼上的傅沉与。
时间仿佛有一瞬模糊。
一时间,她心疼不已,傅沉与向来高傲矜贵,怎能如此卑微,哪怕是她也不可以。
“起来。”
傅沉与依旧跪着没动,也依旧握着她的手,低着头。
“傅沉与我让你站起来!!”
傅沉与依旧不动。
云非墨蹲下身来,轻抬他的下巴,与他对视,重复道:“我让你站起来,站起来跟我说话,你的膝盖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以后这副膝盖,只跪你。”他抱住她,将她带入怀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落下眼泪:“当初为什么非要离开我,给我一个解释,一个解释就好。”
这是他这一年来一直想问她的事,纵然知道她有苦衷,可还是期望她能够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对他解释清楚。
“因为云非影,我们惹不起。”
云非墨取了饭,两人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午餐后,她去找古淮溪了,时清风自然而然被赶到了这边。
俩人都是谈判桌上的失败者,时清风比傅沉与好点,没和古淮溪吵起来,以至于今天晚上不用睡沙发。
“傅哥,你不会和嫂子闹掰了吧?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嫂子不走就不走呗,非要让她走是怎么的。”时清风道。
傅沉与盯着某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狗男人:“她不走在这儿等死吗?”
时清风倒觉得并非如此,连他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云非墨来云顶山庄还算安全,一向精明沉稳的傅沉与却看不出来了,还一心只想把她送走,他也该适当提点他一番了。
“淮溪是走不成了,她不乐意,我也不想逼她,也因为她有重要的事要做,我理解,但最主要的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她。傅哥,多换位思考,别太极端,嫂子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你什么意思?”傅沉与道,他听懂了,如今连时清风也觉得他太极端太自私吗,他做错了什么,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平安回家而已,他就是想他们一家三口能团聚,他有错吗。
时清风叹了口气,道:“傅哥,你一遇上叶瑾的事,就六神无主了,你得明白,如今的云非墨已经不是以前的叶瑾了。”
以前的叶瑾还需要他的保护,如今的云非墨早已有了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以及比傅太太更强大的背景。
傅沉与:“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我的妻子,我会拿命来保护她。”
“她不需要你拿命来保护她,她只想要你留着这条命来做她的避风港,和她并肩作战,傅哥,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时清风按了按眉心,这下他说的够清楚了吧。
傅沉与好一阵没说出话来,一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二是时清风说的话让他无力反驳,貌似还说出了真理。
他好像明白了,好像知道云非墨为什么生气了。
云非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时清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她盼回来了。
见她回来了,傅沉与正要上前搭话,和好的话都酝酿的差不多了,话还没说出口,云非墨扭头就进了浴室,扔下一句暧昧无比的话:“我洗澡,要一起吗?”
他向她走了一步,“要。”
她便又不想跟他一起洗了,推了推他,把衣服丢给他,道:“我突然又不想了,你等着吧,别偷看。”
傅沉与乖乖坐在床边,不敢也不想再惹她生气:“哦……”
几分钟后,她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傅沉与迫不及待的凑过去。
一条毛巾甩在他脸上:“滚去洗澡。”
“好嘞。”
云非墨狡猾的勾了勾唇角,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等着傅沉与,笑的晦暗不明。
出来后,傅沉与正要靠近她。
“等会儿,不急。”云非墨笑道:“玩点刺激的。”
“怎么呢?”
傅沉与尚未反应过来,“咔嚓”一声,手腕上多了个物件,刚才还在他怀里的美人儿说跑就跑了。
云非墨得意的看着被铐在床上的傅沉与,乐悠悠的抽起烟来。
傅沉与扯了扯胳膊,完全无法离开这张床。
“傅太太,你几个意思啊?”傅沉与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云非墨轻笑,稍稍走近他,吐了一口烟雾。
“找刺激。”
傅沉与有种即将被绑票做压寨夫人的视角。
她就是成心的,晾他一晚上。
傅总裁表示不服,不满,他抗议!
“老婆,你这就睡了?!喂,叶瑾?云非墨!”
她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耐烦道:“大晚上的,叫魂儿呢。”
傅沉与讨好的笑了笑。
云非墨收回手,侧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