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蛊毒的那年起,她就很少笑了,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好好跟他说过话。
“晴儿,你还在怪我吗,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这样你会闷出病来的。”云毅泽轻揉着她的头发,试图让她理理他。
商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然后起身回到了卧室,不想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
闷出病来?关在这个地方,才会闷出病来吧。
云毅泽还没走进卧室,里面就传来了咳嗽的声音,急切的推门而入。
“晴儿!”
商晴一边咳,一边用手擦着血,这些年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得了一种怪病,药石无医,白发雪肌,云毅泽多次给她全身换血,始终没有起色。
因为她的病,云毅泽做着害人的事,不惜伤害他们的女儿,无数次她想寻死,他却以云非墨云非影的性命要挟,让她无法放心撒手人寰。
云毅泽过去扶她,商晴只是将他推开,自己去了洗手间清洗,清洗完了之后,躺在床上休息。
他也躺了上去,抚着她的一头银白色长发,她是因为生病满头银发,说穿了,到底还是因为他拖累了她,若不是因为云家人,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受这么多年的苦。
这些年,商晴无数次劝他收手,但是他从未听从,他无法收手也不能收手,只要能够救她,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很排斥他的触碰,走下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为了让她开心,他中了很多花草树木,有一处地方,很像很久之前商家的后花园,甚至还有秋千,不免添了几分烟火气。
一想到商家,商晴对云毅泽的怨恨又多了几分,同样也恨自己。
是她害了商家,如果不是她招惹了云毅泽,商家就不会被云家给害至灭门,她的父母也不会因此丧命,她的姐姐也不会受到波及。
商晴,伤情,父母本想让她如夏日晴空般明朗透彻,可偏偏她姓商,或许是命运使然,这一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伤心伤情,和云毅泽纠缠了一辈子。
“在想什么?”云毅泽一直都很有耐心,就算商晴不跟他说话,他也依旧会不停地单方面的和她交流。
商晴转过身看着他,眼底没有了光,暗淡又深沉,一双美丽漆黑的凤眼,早已没了昔日的光辉和潋滟。
“非墨回来了,我要见她。”她最大的愿意就是能够再见她的女儿一面,可是又不想见,因为等她见到云非墨的时候,就是云毅泽要为她换血的时候。
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云非影保护云非墨,她很放心。
云毅泽把手机交给她,给她看之前的照片。
商晴生气的把手机摔在地上:“云毅泽!我要见我的女儿!”
“晴儿,你听我说——”云毅泽想过去安抚她,结果她拿了一个花瓶摔在地上。
“我女儿呢!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你害死她了!!”商晴疯了似的砸着东西。
她的女儿呢,是不是没扛过去,是不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长时间关在这个地方,就算云毅泽时常带她出去散心,可是商晴心情郁结,难免精神上和心理上都有着损伤,这情绪一激动,便一发不可收拾。
“你别激动,晴儿,过来,别激动。”他推开窗,指向窗外的桃树:“我们的女儿就在外面。”
此时此刻,他不敢靠近的太过仓促明显,商晴已经拿起来了一块玻璃碎片,他担心她一激动就会做傻事。
“云毅泽,我的女儿呢……你把她还给我……”
“晴儿,你听我说,她没死,她还活着,她现在就在外面,我带你去见她,你把东西放下,好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试图用话语让她放松警惕。
“晴儿,相信我。”
商晴怒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现在连我的女儿都死了……我就不该活着……不该活着!”
她太自私了,那一个个给她换血的人,多么无辜啊,她却为了能再见云非墨一面,还活在这个世上,她本就应该死,早就应该在得了这种病的时候去死了!
现在,她的女儿也死了,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要去陪她的女儿。
商晴拿起玻璃,移到了颈动脉上。
室外。
与禁区之外的景致不同,映入眼帘画面如梦似幻,月色之下,溪流,竹林,幽草,桃花,妙如仙境,连这栋别墅的外观都是矜贵的复古风。
云非影轻车熟路的给夫妻二人斟茶。
傅沉与问道:“云先生,有什么计划?”
云非影似笑非笑:“在这里就不必叫我云先生了,说起来,你也算我半个姐夫。”
云非墨嗤笑:“姐夫?你有把他当过姐夫吗?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把他带进云顶山庄?”
云非影微微挑眉:“他没告诉你?”
云非墨看向傅沉与,傅沉与解释道:“我真的只是想见你。”
云非墨踢了云非影一脚:“你少来。到底在搞什么?”
云非影叹息道:“等见到妈妈,她会告诉你的。”
没过多久云毅泽从别墅内走出,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他格外出挑。
一袭白衣,长发及腰,风光霁月,蓝绿色的眸子,生如宝石,明眸善睐,于月色之下,傲然生辉,与此处的景致格外契合,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一出现,醉了这万里山河。
这一年来,她时不时来云顶晃荡,已不是她和云毅泽第一次见面,但还是有被自己的帅父亲经验到,云非影很好的继承了云毅泽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