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虔诚奉神......
帝墨突然有些想笑。
“哦抱歉,”盛夏突然想起什么:“我这么说会不会冒犯到你,还有,当着你的面吃这个......”
“完全不会,”帝墨平静道:“信仰是自己的坚守,不是对他人的约束。”
啊好有道理,就是这样!
盛夏点点头,如释重负,大口炫饭。
帝墨用营养液吞服掉那几颗维生素丸,结束他习以为常的一餐,静静等待盛夏用餐完毕。
盛夏食欲颇佳,吃下的每一口食物都分量十足,隔着她卖力咀嚼的面颊,仿佛能看到各色食材在里面翻滚,切小,磨碎,藏于细胞中的香气都被迫发散出来,让她不时眼睛轻轻弯起来,发出满足的“唔~”的细微感慨。
一时间这小小的客厅简直活色生香。
面包被撕开,黄褐色面包屑簌簌落下,空气中烘焙的香气顿时浓郁了几分;牛奶杯被端起,“吨吨吨”再放下,只剩下一半;刀叉在盘中熟练配合,一大块烤的焦黄的肉排被切下,叉子轻抖,两滴油被甩下,然后塞进嘴里,换来“唔~”一声轻叹......
帝墨看着她,突然感觉自己某些遥远的欲望被唤醒了——他饿了,想吃东西。不是营养液,也不是维生素丸,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表达对真正食物的渴望。
盛夏却突然擦擦嘴,拿着叉子起身离开,片刻后回来,抽张餐巾纸细细擦过,简单整理下,她把餐盘朝帝墨推去:“不想找他们去要新叉子,我洗过了,你介意吗?”
餐盘中,半块整齐切开的面包,整份保持完好的沙拉,半杯牛奶,和一把闪亮的叉子......
帝墨没有动,他凝视盛夏。
这外星女孩目若星辰,闪闪发光,全然没有在陌生之地被关的窘迫,满面自信从容,俨然这小房间已是她的地盘,她正泰然自若地招待着自己的客人。
“我很好奇,”帝墨开口问了个突兀的问题:“你明明失去了一切,为何始终如此生机勃勃?”
“我没有失去一切啊!”盛夏一怔,随后笑了:“我确实失去很多东西,但最重要的可没有,我始终随身携带呢。”
帝墨:“?”
“对我而言,人生就是一场冒险,钱啊,房子啊,名气地位啊,那些都是冒险得到的战利品,最重要的东西只有‘我’,只要我还在,随时都能开始下一场冒险。”
帝墨望着她,良久没有动作,然而眸底深处,似有微光闪动。
“我在母星那简直天灾开局,被父母抛弃没人搭理,后来不也事业顺利,小有积蓄嘛。说真的这次换了个地方从头开始,起点比上次好太多了,有吃有住有人关心,你说我期待个人生大满贯不过分吧?”
帝墨一眼扫过这间简朴到只能满足基本生存的小房间,回想她在隔离舱中任人围观——有吃有住有人关心......他突然为这女孩如此乐天知命感到强烈心酸。
“哦,当然了,战利品中最重要的就是钱,钱越多冒险越轻松有趣!这个东西,越多越好!”盛夏郑重强调。
然后她把餐盘再向帝墨推近一些:“吃点吧,照顾好自己最重要,不然怎么冒险呢?”
默然许久,帝墨竟当真拿起了那把叉子,叉了一小块蔬菜放入口中。
虽然那天,他仅仅吃了这一小块蔬菜。
但他清楚,在内心黑暗寒冷的冰层下,有个尚未彻底麻木的地方,开始喁喁苏醒。
“再来一局?”女王大波浪在脑后高高束成马尾,其中挑染几条鲜红颜色,配合她的同色大红唇,性感美艳。
她汗涔涔的,边问盛夏边用手呼呼扇风。
“呃......”盛夏也一身热汗,眼巴巴看着重力球场,似乎难以取舍,半天才痛下决心:“明天再来,今天就到这吧。”
五天前,在女王的推荐下,盛夏迷上了这里的一项运动——重力球团体赛。
具体说来就是参赛者自愿分组,团体作战,身背便携反重力背包,手脚穿戴喷气调控装置,升空作战。
目标是把一个弹来弹去的光滑重力球抓住,并投入二十米高空的移动篮框中。
本以为是个单纯的体育项目,没想到一玩起来才发现,近乎于团体斗殴。
不同颜色的队伍在高空混战,无所不用其极,把对手打落下网是最直接的领先方法。
而一旦落入下方大网中,身上的反重力装置立刻关闭,就再也不能升空了,淘汰者只能步履沉重的离开这个战场,站到观战席加入另一个战场,疯狂为自己队友呐喊,大声对对方团员人身攻击。
盛夏身着橙色队服,参加的第一场比赛上场没两分钟,就被人一个肘击重锤下网。
她愤愤离场,无师自通加入大声咒骂场外组。
好在最终“女王”力战群雄,以一己之力将那个光滑难拿的反重力球狠狠塞进了篮筐中。
球通过的那一瞬间,反重力装置自动停止,疯子一样弹来弹去的球像突然失去生命,笔直从篮筐中落下,重重坠落到下方网中。
比赛结束,橙队获胜。
虽然只是娱乐性质的比赛,但仪式感搞得颇为像样,赛后居然还有个简短的颁奖典礼。
女王独自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接过一个帅哥捧上的奖杯。
奖杯底座粗犷,上面安放着所有人关注了几十分钟的焦点——本场比赛所用的那颗反重力球——这是赢家获得的纪念品。
面对着橙色人群的欢呼和其他颜色的恶语攻击,“女王”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摘下头盔,把一头刚染成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