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她脑袋上,对着她前后端详,一本正经地说,“还挺适合你。”
赫敏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她终于顺利把那粒石子挑出来了,正暗自得意;这时,她才注意到他的举动,那鸭嘴帽给她脸上打了一层阴影,让她少了点狼狈,多了丝清爽。
她假装认真地端详着那颗小石子。从鸭嘴帽的底端向上看,眼角偷偷窥视他。他嘴角带着一点浅笑,正打量着她。那一头的铂金色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我以为你要去法国度假的,至少你给我的信上是这么说的。”德拉科用那双淡灰色的眼睛看她,那颜色真漂亮。
于是她再也没法板着脸了,干脆从容大方地与他对视起来,但还是不说话。
“让我给你占卜一番…你来巴斯是为了拜访你的外祖父。”德拉科老神在在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下,她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莫妮卡告诉我的。她想去喝一杯,还说要带冰淇淋回来。”德拉科瞄了一眼格兰杰夫人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有些期待。
赫敏忍不住笑了——很少有人知道,不可一世的德拉科·马尔福对甜食没什么抵抗力。她一边盘算着母亲是何时让他改的称呼,一边说:“法国的旅行是下个月的事。我们来这里只待三五天。你怎么会来巴斯呢?”
“我来拜访我的祖父。”德拉科坦率地说。
“他也住在这里?”赫敏问,脸上很诧异。她还以为马尔福家都住在威尔特郡呢。
“他很喜欢这里的温泉。他住在给巫师们开的疗养院。”德拉科说完,果不其然地收获了赫敏一个感兴趣的眼神。
“巴斯竟然有这种地方?”赫敏好奇极了,她目光炯炯地问。
“当然,就像伦敦的破釜酒吧一样,他们对门口施了一个障眼法,在麻瓜们看来,疗养院的入口可能就像是一堵破墙什么的。”德拉科耸耸肩。
赫敏拨弄着手里的滑板,感叹,“我年年都来巴斯看望外祖父,却没想到魔法离我这么近。”
“如果你想,下次可以带你去看看。不谈这个了,我们来研究研究你的滑板吧。”德拉科说。看到她一直在捣鼓这麻瓜玩意儿,他不由得有些跃跃欲试。
赫敏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把那滑板递给他。德拉科接过来,端详一阵,忽然将它放在地上,直接踩上去,尝试滑行。
“小心啊,这可没那么简单。”赫敏站在他身后,语气里带着一点担忧。
“不要怀疑一个马尔福的运动能力。”德拉科回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挑眉一笑。
身处陌生的麻瓜世界,体验陌生的麻瓜运动,让德拉科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轻松,似乎那些魔法界的致命危险离他远去了。
虽然还怀着对黑魔王的隐忧,随着魂器相继被消灭,责任被邓布利多分担,他复苏了一些性格里的开朗成色,这往往都是被赫敏·格兰杰所唤醒的。
他暂且忘记了那副难以复原的魔药配方,把心思都放在了这个愚蠢的滑板上。她似乎总有点什么新鲜办法,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从那股烦闷思绪中把他拯救出来。所以,他从不吝于对她释放笑容,一如此刻。
而对于赫敏来说,这笑容颇具杀伤力。当一个几乎不太笑的男孩开始频繁对你笑,还笑得很好看的时候,任何女孩都会容易脸红的。
赫敏亦是如此。她脸红着看德拉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那滑板的一点皮毛,又得意洋洋地笑着,手把手来教她,顿时连哪只脚该放哪里都有些迷糊了。
当格兰杰夫人喝完她的艾尔酒,双手举着冰淇淋甜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家那个曾经闷闷不乐的女儿头上倒扣着一顶鸭嘴帽,像个假小子一样站在那男孩身后,两人挤在一张滑板上,试图在广场上向前滑行。
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表情生动,完全没有刚刚那幅少年老成的样子。他只顾着边笑边嚷嚷:“轻松摆动!保持你的脚别动啊!”
她的女儿则单手搭在那男孩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她用一种撒娇的语气冲他笑着喊,“我的脚没动!”
“你在动!你像个小丑一样在滑板上跳舞呢!抓紧我…”男孩一边试图控制着滑板,笑得更大声了,显得对身后那个毫无自控能力的女孩子很无奈。
“我抓着呢!”赫敏紧张兮兮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牢牢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些诀窍,但不多。
不一会儿,滑板就停下了。因为格兰杰夫人在喊他们,“我真不愿意打扰你们,但这冰淇淋要开始滴水了。”
德拉科把赫敏扶下来,替她拿着那滑板,与她肩并肩地向格兰杰夫人走去,“我得向你道歉,刚刚不该小看你。这滑板确实不是一次就能完全学会的。”德拉科说,眼里闪过欢愉之色。
“很高兴你认识到了这一点。”她棕色的眼睛因为运动而显得格外明亮,“不过我得承认,我刚刚玩得很开心。”
男孩女孩们对于一项新事物的兴趣通常是旺盛的。他们吃掉了格兰杰夫人所带来的巨大的巧克力冰淇淋甜筒,又在夕阳中练习了一阵子。
即使是高傲自矜的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也得承认,滑板这项运动很对他的胃口——你必须非常灵巧,也要有耐心,更需要胆量,才能滑好它。
“首先,就是不要怕摔。”他对赫敏总结,“其次,就是要当机立断,在该停的地方果断一点。”
可是赫敏虽答应得好好的,等上了滑板,又不由自主地像树獭一样挂在他身上了。她柔柔软软的身体对他依赖极了,这让他很难对她硬下心肠。
于是,德拉科只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