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把水都喝完了!刚刚金妮又把最后一杯热巧克力弄洒了…”
“说到这里,那个红头发的小鬼怎么死缠着你不放?”德拉科跟上她,有些尖锐地问。
“别这么叫她小鬼,她有名字,叫金妮。”赫敏不自然地说,“她…人挺好的。”
他靠近她,想把水壶拿过来帮她提,她却防备地往后退了退。“哦,我自己能行。”她说。
这个举动刺痛了德拉科。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倔强极了。于是,他泄了气,没有坚持。
“我看你们俩好得跟亲姐妹似的。这才几天而已!太可怕了。”他木着脸,用一种傲慢的口气重新接起了上一个话题。
“德拉科,你怎么啦,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谁惹你啦?”赫敏转过身,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她迷惑不解地看他。
“没人惹我。”德拉科踢了一下面前的小石子,咕哝着说。
“我在陋居的时候都跟她住一个房间,关系当然好啦。”赫敏难得好脾气地解释,她继续向前走。
德拉科心中冷哼一声——她在陋居过得倒是很开心。
他们到了场地的中心,人群渐渐密集起来。一个喝醉了的小矮妖在他们前面乱冲直撞,逼得赫敏后退一步,差点被自己的另一只脚绊倒。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用胸膛挡住她的后背,及时阻止了她栽倒的趋势。
赫敏心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这心跳是因为突然的惊吓,还是因为一股从他的手上蔓延至她腰间的热流。她栽到他怀里,而他不假思索地搂住了她——这个认知使她目眩神迷,心底的防线土崩瓦解。
这是他们今天第一次身体接触——上次他扶住她的腰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这出乎意料的触碰令她心颤不已。她张惶地回头看他,发现他正眼神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他真好看。她心里想。他离她太近了,这让他精致立体的五官强势地向她脑海里轰击,还有那股好闻的雪松味,正在隐隐约约地包围她。
“谢谢。”她小声说,迅速转头看向路的前方,后脖颈泛起了微微的红色。“不客气。”他在她耳后低声说,激起她一阵战栗。
她战栗的身体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他的手敏锐地感知到那些细微变化。实际上,他很难不感知到,因为她那件T恤实在单薄短小,稍微的抬手就能显露出一段光滑纤细的腰。他现在就毫无阻隔地扶在她的腰际,像是抚摸一段活色生香的丝绸。
对他来说,这触摸同样也是突如其来的震撼,某种折磨了他整整一个假期的空虚之感,在这一刻被满足了。
“你冷吗?”他问,声音有些拘谨。他无法挪动自己的手,不舍离去,亦不敢轻移。
“不。”她简短地说,声音微颤。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不排斥他这样直接的触碰,反而感到一阵悸动。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脑中有些眩晕。她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才从他怀中挣扎起身,离开他的手,继续拿着她的大水壶向前走。
而他跟着她向前走去,悄悄吐气,偷偷攥了攥自己的右手——那是刚刚扶住她腰的手。
接下来的路上,他紧紧跟在她身边,偶尔抬起胳膊护在她身侧,以免被对面欢庆的人潮再次冲撞到,像极了一只护食的小奶狗。
最终,他们有惊无险地脱离了人潮,穿过稍显冷清的保加利亚人的帐篷。帐篷上面的克鲁姆头像依旧醒目,他阴郁地注视着路过他的少年少女。
“我敢打赌你很喜欢克鲁姆吧?”赫敏轻飘飘地抬眼看德拉科,试图找点与他相关的共同话题聊。
必须得说点什么,打破现有的气氛。她快要被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折磨疯了,而他在月光下抿嘴沉默的样子有些神秘莫测,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喜欢他的触碰。再这样想下去,她很难做到对他保持距离。她斟酌着语句,迫切想要进行一些轻松的交谈:“他…他打得很英勇。我想我终于发现了魁地奇的魅力。”
“你喜欢克鲁姆?”德拉科啧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后槽牙有点疼。
“有谁会不喜欢他呢?他那飞贼抓得多漂亮啊!”赫敏理所当然地说。
德拉科脸色沉了下来,他以一种尖锐的语气说:“哦,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肤浅,喜欢有名气有光环的那类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赫敏吃惊地看向他,“他是个技术高超的球星,我们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吗?哈利和罗恩也很喜欢他…你是在意有所指什么?”
“跟大名鼎鼎的球员谈一场恋爱,这就是我所指的!你敢说你从没想过吗?”德拉科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她玫瑰色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丝愤怒的神情。
“你在发什么疯?”赫敏恼火地说,“我只是很赞赏他!这种人跟我们怎么会有交集啊?他是个国际球星…”
他们一边斗嘴,一边到达了接水处。这里不复白日的喧闹,除了几顶黑漆漆的帐篷外,显得空无人烟。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他跟你表白,你就会跟他谈恋爱?”德拉科咄咄逼人地说,似乎今天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是的!”她的火气终于冒出来,含讽带讥地说:“为什么不呢?说不定他没觉得我年纪小,反而觉得我是个适合谈恋爱的对象!”
德拉科脸刷地变白了。
好了!这下,那些刻意的回避和躲闪都有了答案,她有了新目标——维克多·克鲁姆。
说不定她已经对着他的海报发了一个假期的花痴…这景象光想想都令他觉得胃里泛酸。
“很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他突兀地说完这句话,迈开长腿撇下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