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的宋子昱来了一脚。
“闭嘴。”
宋子昱立马老实了,哼唧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望着姜水白,比划着,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看宋子昱搞怪的表情,姜水白忍不住抿唇一笑。
这家伙的性格真的和宋裴璟截然相反。
如果说宋子昱是开在路边的灿烂太阳花,长在街头的聒噪的喇叭花。
那就宋裴璟就是被好好呵护在庄园里面昂贵且低调的玫瑰。
或许用玫瑰来形容一个男人并不恰当。
当姜水白却打心底里认为宋裴璟就是开得最盛的那一朵。
如果完完全全见过宋裴璟眼镜片底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的话,或许就能懂了。
用美来赞美毫不夸张。
形状类似丹凤眼,又不完全像,眼尾开扇的宽度更大,也没有那么上翘。
气质会更干净一些。
姜水白的视线落在陆辞予脸上,他抬起伞,同她四目相对。
喏,这里也有一只,眼睛生得好的。
差别就是,陆辞予是眉眼组合地更漂亮,没有人会把他的眉、眼拆开单论。
朗眉似远山,目若点漆,大概就是形容生成这样的。
甚至看久了,会觉得妖冶勾人。
如果陆辞予的眼神不要那么冷的话。
姜水白别过脸,“看什么看!”
雨势终于渐渐小了。
路上的行人开始放缓了步伐,他们仰望天空,脸上如释重负。
雨声淅淅沥沥,雨点击落在身体上,也感到清新和凉爽了。
窗户下,草地上的泥泞感好似也渐渐消失了,挺拔的树木和婀娜花朵散发出被雨水浸透的独特的芬芳。
树上小鸟叽叽喳喳跃跃欲试,欢快而有力的叫声传遍。
姜水白站直身子,靠在窗沿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漂亮的小脸没有笑容,“说吧,过来干什么。”
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姜水白猛地一敲脑袋,“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特意跑一趟,找我要黑卡的吧!”
“你真闲。”
陆辞予又冷冷淡淡地看了姜水白一眼。
气呼呼的模样好像他欠了她几十万似的。
小气精。
他懒得跟她闲扯,生气的女孩子不能戳,会炸。
陆辞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地很好的东西,精准利落地冲着窗户砸进姜水白的房间里面。
姜水白“哎呀一声”,以为他要砸死自己,捂着脸,蜷缩成一团。
陆辞予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嘲笑的轻哼。
姜水白猛地放下手,确保自己安然无恙后,遥遥冲着陆辞予比了一个讨嫌的中指,用着恶狠狠的嘴脸表达自己的情绪。
“王、八、蛋。”
“你丢了什么东西进来?炸弹?难不成你要炸死我?”
姜水白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
看见眼熟极了的包装纸时,已然明了了大半。
复古色的油纸裹得很紧,没有漏出一丁点儿油,最上层封了一张贴纸,上书“桂花糕”三个大字。
姜水白:“……”
……大老远从江大跑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送桂花糕。
陆辞予真的是一个人才。
陆辞予脑子好使,智商高,是被人从小夸到大的优点。
但同时,他身上的臭毛病也一点儿都不少。
脾气差就不用说,光是看他天天顶着一张冷冷的拽脸,就没有人敢接近他。
还玻璃心。
年纪小些的时候,她和他吵架,他偶尔会背着她偷偷红眼睛。
姜水白每次都装看不见,憋笑憋得好辛苦啊。
不过这个毛病,现在是比较少了。
姜水白最最最难解的是,陆辞予非常非常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
但是最开始姜水白不知道啊,她还以为他是占有欲强,因此没回偷偷拿他的东西来用,事后都要举着双手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弄丢,也一定会好好使用,坏了她赔!
她也不是没有钱,她完全可以自己买一样一模一样的东西回来。
但她吧,那会儿就是贱,浑身皮痒,没事就要招一招陆辞予才爽快。
直到后来姜水白才从陆言女士那里得知,原来陆辞予不是小气,也不是占有欲强。
他有轻微的强迫症,他给所有东西规定的位置,不管如何,就一定要在固定的那一个地方。
他自己会严格遵守这一套规定,连端起水杯喝完水之后,都会原位摆回。
有够夸张的。
这么多年,姜水白总结下来,陆辞予其实就是非常抗拒改变。
他喜欢维持现状。
就像今天这个丢进来的桂花糕。
最开始是姜水白喜欢吃这一家铺子的糕点,她经常会买。
但是一份又吃不完,所以姜水白每次都会分一半给陆辞予。
久而久之,陆辞予的口味也被姜水白影响,也爱上了这家铺子的桂花糕。
从一开始,姜水白把这份包装精美的桂花糕递到陆辞予面前的时候,它就是呈现出一半的形状。
从此,陆辞予便也只能接受它是一半的形状。
每次他自己买了也都会分给姜水白一半。
这个习惯持续了十多年。
姜水白拉扯开油纸上的蝴蝶结,油纸顺势散开,像花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