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我必定是来寻陆官人的,到时一起去宋家下了聘礼送了聘书,这事儿,外人不也是就知道了吗?” “是,媒人说的是这个理。” “那平则也可放心了,如今有媒人做保,办好了聘礼,若是还需要人去陪,我也可去做个男傧相。” “是,世宁正是要考虑这些。” “行了,三日之后,陆官人就等着去就是了,今日这事儿商量好了,我也就是先回去了。” 已是吃过了一盏茶,柳媒人待了大半会儿,看着天色晚了,说着就要回去。 “多谢柳媒人,这点花钱,就当是个请喝茶的了。” 陆世宁叫着十焉将备好的花钱给柳媒人,这是该给的酬劳。 这收了钱,办的又是喜事,哪里都是开心悦颜的。 “好好好,那就多谢陆官人了,这定是一门好姻缘。哈哈哈,我就等着喝这个喜酒了。” 揣好了钱,就要走了。 “去送送柳媒人。” “是。” 韩即叫了人去,却还劝着说要陆世宁再多留一阵儿,看了画再走,可是天色也渐晚了,这头上的黑云又是压了过来,陆世宁眼瞧着只觉得胸口有些闷,还有去周家的事儿,感谢教书的莫先生。 “世宁叨扰多时了,可是万万再留不得,不然,就是讨人嫌了。” 陆世宁苦笑了一番,韩即听了却是不悦,这是哪里的话,再吃顿饭的功夫也要不了多久,等会再遣人送他回去就是。 他是谨慎敏感些,韩即也明白,他时刻都用规矩二字框着自己,一时间也是卸不了,他还是明白的。 “也罢,我就放了你去,等你这些事儿都忙完了,我们再好好吃顿酒,说说话。” “好,就这样说定了。” 拱手告辞,陆世宁出了韩家,还是回了欢善楼去。 这走回去的路上,陆世宁这嘴皮子也不闲。 “十焉,记得去准备礼,我们明日还要去周家,去见见莫先生。” “是。” 天还只是多了一抹的暗色,还稍亮。 “公子要不先吃了饭再回去吧?” 也正是饭点了,刚吃了那么多的点心果子,陆世宁还是不怎饿。 “我心里有个疑惑。” 慢慢的走回去,陆世宁是还想着刚刚那件事的疑点,到底是为什么。 “公子是想什么?” 十焉是不解,看了他,又多问。 “为什么他们一提到宋姑娘,总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想说些什么?” “不会吧,公子是想多了。” “不会的。一人不足信,可是他们都是这样,就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或是因为我?” “因为公子?这又是为何?” 十焉更是不解了,这跟陆世宁有什么关系? “或是因为我曾写过退婚书,让别人误会了。” 刚走过卖簪子的小摊,陆世宁又快忘记了买簪子的事儿。 这是信物,陆世宁还是没有想好。 “这退婚一事,不大会让别人知道的吧,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什么好事,是不值得说的。 “再说了,当时公子也是无奈才写的退婚书,公子那时不也是很难受的吗?” 那一滴滴的眼泪难道是白流的了? “或是还因为些什么别的?宋姑娘不是跟郡王府有关系吗?或是这里传出来的。” 十焉是随意说的,可是却点了他。 郡王府,这里的内情倒是不知了,陆世宁也是打听不得,这是高门贵户,皇室宗亲,他哪里能攀得上的。 再者,无端招惹,是会生出什么些是非来。 “公子是想去打听一番吗?” “这怎么打听,私底下议论人家姑娘的事儿很是没有道理。” 或是,他去问过宋父也就知道了。 “还是先将这两件事儿都办妥了,自然什么闲言碎语就会消失的。” “若真是因为我,还是得我来解决才是。” 陆世宁想了最坏的结果,是有些担心她,一个姑娘家,无端遭受些流言蜚语,是有些不大能承受的住。 他想见见她,想问个清楚,但是,机会还没到,这也不是什么好时候。 只得望了望天,再细细谋划着。 天色又沉了许多,夜市也正开,陆世宁和十焉只在街边吃了碗面,就回了去。 今日这夜,是黑得深了许多,走近那些小巷子间,还能多听见几声猫叫,却是与往日不同,似乎多了几分凄厉。 有些渗人,夜色很浓,是看不清是只白猫还是黑猫。 混着叫卖的声,猫儿乱叫的声音自然也没那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