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聪明机巧如白太医,在宫中多年,应当早已知晓瑾太妃温良品性,也知当年小事,并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白呈远不说话,齐芙便将话继续说下去。
“白太医知晓内情,却认下文竹这桩恩情,且当日面对本宫索要金花水,宁愿冒死顺从本宫,也不肯将这份恩情推翻。如此行事,依本宫所想,缘由可能有二。一则,当年白太医便知瑾太妃品性,却假作不知。只因你早对文竹心生他意,故而假借恩情,换了这多年相识相知。”
白呈远右手撑在凳上,指端都因用力而发白。齐芙看了一眼,心中已有七八分明白。
“二则,你后来才知真相。可心中已对文竹生出情愫,因而明知此恩无须报答许多年,却装傻充愣至今。”
话说至此,已是明到不能再明。
安静之中,白呈远额头冷汗砸到地砖的声音有如雷震。
万法之中,攻心为上。齐芙靠坐茶椅上,并不着急问话,只噙着笑意等他开口。
很快,便听到白呈远略微发抖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前日夜里,陛下急召师傅。因师傅近日眼花手抖,唯恐误了圣体,才叫臣一同去往天禄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