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
之后便是聆听圣训,受内命妇、外命妇恭祝的流程,直到日暮才终于礼成。
她摘掉沉重的礼冠,她的好友才敢围上来,华阳环视了一圈,太子在,王渐之在,范润也在,为何独独不见王珩?
若只是顾忌王昭仪,此刻王昭仪和义阳也已经离去,原该现身了。
她看向范润,范润一脸为难,半晌才说:“王六郎他染了疫病了,如今被太医院扣住,不叫他和外人接触。他的一应物品也拿不出来。”
华阳心头一跳:“哪来的疫病?”
范润说:“京郊,不过倒是控制住了,就怕传进宫里来,才不叫他来观礼的。”
华阳气闷,分明说好,他一定会出席的。
范润也劝道:“得病也不是他能预料的。夏日本就蚊虫肆虐,疫病横行……”
华阳只得抱怨:“谁叫他没事跑到京郊去的。”
只是心中仍是担心,招来个小黄门,让他去趟太医署打听。很快小黄门回来,说御医正看过,王珩身体强壮,疫病对他来说不是大事,只是需要隔离几日,完全好了才能出去。只是若是染病的是年迈者,或是身体孱弱的,会有危险。
不过幸亏了王珩说了是从京郊回来,太医署已经派人去京郊控制疫情了。这回疫情大抵不会闹太大,也算是一桩好事。
华阳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她便转头来问王怀灵:“那酒到底怎么回事?”
王怀灵和王渐之相视一眼,才说:“那梅花酒,是我今年在玄都观摘了梅花上的落雪酿的,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华阳失笑:“你竟然这么早就替我备上了?”
王怀灵狡黠一笑:“这算什么,这只是半年陈的。”
华阳便问:“那桃花酒呢?”
范润跳了出来:“我春天的时候不是去了京郊嘛,特地拜访了承恩公的庄子。承恩公在他家桃树下头埋了一大坛酒呢,听说我是你的朋友,立刻起了出来。我想着你肯定会喜欢,所以就给带来了,给你个惊喜!”
华阳一怔,没想到竟然是她那个素昧蒙面的外祖父藏的酒……那岂不是用那又香又甜的丑桃子酿的……
她眼中一阵酸涩,半晌才问道:“那最后一爵呢?”
太子珉上前一步:“那是孤备下的。”
他说:“孤受封太子时,旁人都来敬酒恭贺,你那时候才三岁,也吵着要喝酒,孤便将那日的贡酒留下来,等着给你喝。”
那可是他受封太子时的酒,多么尊贵的象征!
太子却说:“我先是你的兄长,其次才是东宫太子。而我家阿璨,无论何时都是我唯一的嫡亲妹妹。”
华阳眼底一热,扑上去抱住了太子珉,太子珉被她撞了一个趔趄,嘴上说着:“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这样不成体统?”却没有把她推开。
华阳在太子珉的怀里依依不舍赖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已经及笄,起身扶了扶冠,脸却通红着。
随后,他们都送上了自己的礼物,范润等男宾也不能在宫中久留,便告辞离去了。
华阳期期艾艾将他送到立政门,范润瞧她的样子,说道:“六郎其实也备下礼物了,只是身染疫病,东西也无法入宫。他要我转达,等他好了,便会托人将礼物送进宫来的。”
华阳垂着头:“让他先好好养病吧,太医院那里我会着人的。”
过了许多年,华阳向他提及那日的缺席,王珩才找到机会向她道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