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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业王珩:归家(2 / 3)

去参军,他点了点头:“听闻太原王渐之在河洛举兵,以他声名,一呼百应。我与他一样,进士及第,天子门生,虽然不及王渐之,但应当也能有一番作为,也可从东边起,与他汇合。”

看着他踌躇满志,高氏叹息一声:“王渐之起兵之时,手中可是有半个羽林卫和三分之一的右骁卫。你在长安多年,想必也清楚,这是业国最精良的部队。可是琅琊王氏如今已经比不得太原王氏了,我们没法给你提供像样的亲兵。且此刻青州尽数在敌人之手,你在此处揭竿而起,立刻会有人前来镇压。”

王珩怔住了,他光听见王渐之起兵勤王,便如油锅落水般热血沸腾,想着自己如今好歹也同他有一敌之力了,便也想效仿。

他想了想,回答:“儿子轻装简从,先离开青州,到尚未陷落的淮南去,再振臂一呼,想来也应当有人响应。”

高氏摇了摇头:“你纵使是世家出身,可并非当地人,又有多少人能听从你一个公子哥的号召呢?”

王珩垂下了头。他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事,可难道就要他委顿在琅琊郡的祖宅之中?他确实曾梦想做个种豆南山下的村夫,却绝不是这种时候。

“儿子……”

高氏虽把他养在膝下,却鲜少管教他,只是偶尔查点他学业。他也不知道高氏竟然能如此犀利地指出他的处境。

他父亲闻高氏所言,立刻说道:“确实如此,此事危险,往后休要再提!”

他知道,琅琊王氏几代以来龟缩蛰伏的软弱血液在自己身上流淌,可一想到华阳,一想到她会如何神采飞扬地细数王渐之的功绩,他便妒火中烧。

他渴望建功,渴望立业,渴望哪天可以同王渐之一样与她并肩。

王珩立刻抬头,正要辩白,高氏却又开口了:“晋安郡王已在广陵起兵。他是宗室,响应者广,如今已经接连拿下几座城池。可他是旁支,从来都是闲散王爷,也不曾听闻在治郡上有何大才。六郎对兵法一项并不精通,但在弘文馆习得经典,有经世纬国之才。依我看,或可投身晋安郡王麾下,全你报国之意。”

王珩瞪大了眼睛,他从前以为高氏不过是深闺妇人,竟然有此高见?

父亲亦是没想到高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高声呵斥:“住嘴!你这个蠢妇!投军岂是你说得这般儿戏!果然六郎并非你所亲生,你便不会怜惜!”

高氏闻言,合手坐定,对父亲所言充耳不闻,更不曾掀一下眼皮去看他一眼,只是将目光放在王珩的身上。

王珩不觉得高氏蠢笨,相反,她指出来的路,是他如今能选的最好的选择。

他颔首:“谢母亲指教。”

父亲立刻拔高了嗓门:“六郎!你是王氏宗子!高氏,你这无知妇人,堂堂嫡母,竟然撺掇我儿前去送命?是为不慈。嫡子未曾留下子嗣继承宗庙,是为不孝。尔等……尔等……”

他说着,血气上头,几乎坐不稳。

高氏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扶了他一把,目光却依然落在王珩的身上:“郎君真以为六郎此去,只会平白送了性命?郎君未免小觑六郎。”

“这是我唯一的儿子!若有半分差池,将来谁来继承我王家宗庙,谁来为你我养老送终?”父亲咬牙道。

高氏冷笑了一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郎君难道不知,渤海郡沦陷后,我高氏宗庙已然是一片废墟。”

阿娘本跪坐在地,不停啜泣,闻言却抬起头来。她身材瘦小,费力地将王珩揽入怀中,开口道:“郎主!主母!听妾一言!”

听她开口,父亲终于顺了口气,柔声唤道:“阿姜,这不孝子执拗……”

阿娘却给父亲叩了个首:“郎主,主母说的句句在理!六郎虽然是宗子,可国都破了,哪里还有家呢?妾身是个大字不识的,却也知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六郎既然已经决心报国,便还是随了他的意吧!且主母不也说了,六郎哪里就那么容易送命!”

她抱着王珩,就像是他幼时一样将他揽入自己的羽翼:“六郎在长安学了不少东西,武艺也有长进,他不会叫郎主失望的!”

王珩听见了高氏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见阿娘也如此说了,父亲终于放弃,颓唐地坐回茵席,整个人垮了下来,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

高氏起身告退,从王珩身边经过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王珩临行前,再次拜别双亲。

高氏将一枚护身符放在了他的掌中:“我娘家陪嫁的亲兵不多,放在这里也无用,你便带走吧。”

琅琊王氏的部曲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危,匀不出几人给王珩。

阿娘哭着给他收拾箱笼,一如他当年孤身前去长安求学一样,抱了抱他道:“阿娘等你回来。”

如今三年过去,他终于回来了。幸而如今在南业也闯出了一番名堂,不至于辱没了王家的门楣。

几人说话间,父亲姗姗来迟。

自王珩走后,他父亲便关门参玄,不理俗事,家中全盘交给高氏打点。这回还是王福亲自从宗庙附近的道观里将人请出来的。

比起他妻妾的打扮齐整,他独是一派轻狂模样,衣带散漫,头发蓬乱,面容与王珩八成相似,除了鬓边白发以外,和当初王珩离家时那个狂士父亲并无两样。

他疾步冲到王珩面前,本欲抬手触碰,却硬生生收了回来,转而别过脸咳嗽一声:“竖子!还知道回来!”

姜氏见他如此,立刻嗔怪:“郎主!六郎此行艰难,切勿再责怪了!”

父亲又垂着眼睛咳嗽两声,踱步到高氏旁边的主座上坐下来,故作轻松地问:“可是在南业混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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