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 亲切。 又像兔子了。 “你刚刚喊我什么?”安玉拿过季明里手里的雪球,双乌黑的眼眸看了过来。 “礼秋。”反正藏也藏不住,季明里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喊不对吗?” 安玉摇头:“不对。” 季明里反问:“你不叫礼秋?” “是叫礼秋。”安玉把雪球按在前大的雪球上,很轻地歪了下头,像是在观察季明里的反应,“但这是人对我的称呼,我前还有个姓氏。” “姓氏?”季明里绞尽脑汁地想了会儿,没想到安玉姓什么,梦里貌似没提这事儿。 “我跟你过。”安玉。 “何时的?”季明里挠挠下巴,完全不记了。 “不记算了。”安玉笑眯眯地,“你叫我礼秋吧。” 季明里:“……” 他怎么感觉安玉是故意的! 之前以为安玉连名带姓就是礼秋二字,他喊坦坦荡荡,这会儿听安玉这么,他顿时喊不出来了。 安玉弯腰,脸凑了过来:“不乐意?” 距离下子拉极近,季明里甚至感受到了安玉话时喷出的热,他似是被吓到了,浑身个激灵,连忙往退出步,声音磕磕绊绊:“话就话,别突然凑这么近。” 安玉慢慢站直身体,但笑不语。 季明里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不为何,心里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些烦躁,之前他光是想着安玉喜欢女人就了,如今倒,又多了个期盼—— 要是安玉是真正的安玉就了。 他和安玉之藏了太多秘密,这些秘密宛若根根无形的丝线将他俩捆绑,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产生了种危机感,感觉捆绑他的不是普通丝线,而是蜘蛛吐出的细丝,牢牢黏住了他这个猎物。 雪越下越大,在两人勉强砌出个人形时,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天色也暗了下来。 安玉打了个喷嚏。 季明里:“去了。” 安玉不太舍:“雪人还没堆完。” 季明里的绪在脑海里飞快地绕了圈——继续堆雪人相当于安玉受凉、受凉相当于染上风寒、旦染上风寒相当于变相地折磨他。 “晚些时候我来堆。”季明里当即做出决定。 安玉两眼亮:“当真?” “当真。” 安玉取下自己的兔毛围脖搭到雪球上,夜风吹他打了个哆嗦,他抖着声儿:“要堆像点。” 季明里噗嗤乐:“你道我在堆什么?” 安玉看他,表情分认真:“不是在堆我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明里蓦地安静下来,偏过脑袋,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心想都堆成这种四不像了还能被安玉瞧出来,早道不堆安玉了。 夜里,季明里特意盯着安玉上床躺,被褥和枕头都换过了,被褥是用动物皮毛缝制而成,入冬盖着最是暖和,枕头也从硬邦邦的木头枕换成了专门的药枕,不道能否治治安玉睡眠不的毛病。 季明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倘若安玉睡眠了,半夜便不会起来,更不会悄悄摸到他那里,他也可以睡个放心觉了。 安玉今晚泡过热水澡,白皙的脸颊被熏通红,他裹在毛茸茸的被褥里,黑发披散,声音闷闷地响起:“你今晚还会梦到我吗?” 季明里:“不道。” “再努努力,也许就梦到我的姓氏了。”安玉眉眼弯,“如此来,可以连名带姓地喊我不是?” 季明里愣,险些没提上来。 这个某礼秋! 果然是故意的,简直用心险恶! 走出屋子,季明里还在,余光看到院里初具雏形的雪人,顿时从中来,只觉那个把雪人堆完的自己像个傻子,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他连阶梯都省了,长腿跨,步到位地迈了下去。 步履如飞地来到雪人跟前,脚踹过去,雪人被踹了个稀烂,连带安玉的围脖也被埋雪里。 雪是白色的,围脖也是白色的,夜里只有屋檐下几盏灯笼的光洒过来,看不清楚。 季明里喘了,对地稀碎的雪,却未觉心头郁消散,反而有什么东西更沉甸甸地往下压了些,压他再也喘不了。 他在原地呆站片刻,扭头就走。 然而走到阶梯前时,他脚步顿,挣扎了下,叹了,转身回到方才的位置,在雪里摸到安玉的围脖,搭到自个儿肩上,随即认命地堆起雪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