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便立马抬了个小妾入府一般。 “文才兄是要直接和老鸨谈了?” “不用,我自会让马家的人出面,想来杭州太守应该还是有些面子的。”马文才回答说。 “那马大人那边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 马文才低眉,目露寒意,“那也无妨,难不成他还想让杭州城的人都看上一场父子相争的戏,我爹他不会这么蠢。”到时候他自会在尼山等着马大人前来责问。 林淼不懂马文才这是想要干什么,明明可以悄无声息解决的事情,怎么看上去他很想让马大人来找他一样,马文才这是打算和他父亲正面对抗吗? 林淼按住心中的疑惑,只当是马文才看见父亲不堪的一幕,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等到回了寝室,时候已经不早了。 林淼先行躺下,睡了。马文才则燃灯写信,既然他都有了打算,那么自己要早些行动才好,等到万事周全,便是他和马大人摊牌之时。 到了时辰,马文才自动醒了过来,净面梳洗一番,今晨他也没叫醒林淼,昨夜回来得迟,也该让人好好休息一下,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看着床上的人,马文才又心生疑惑,她真的喜欢自己吗?若是那句话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怎么办? 是真是假又怎样,若是喜欢,便是要争取的。 何况感情一事本就难说,母亲对父亲如何,他看在眼里,而父亲又是什么样的?他们不过是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凑在了一起。而他马文才不是,他不会成为马大人那样的人,既然是要相守一身,那必定得是他爱慕的人才行。若是应了马大人的意愿,求娶那些只懂些相夫教子的高门贵女,他不愿意。 他的夫人必定是才干胆识兼具,万中无一的女子才行。 晨钟三响,马文才回来了。 林淼此刻正慌张梳洗,帽子歪着,衣服带子也没系好,马文才摇了摇头,唤林淼过来。一早他便吩咐马统去食堂将早饭给林淼备下,如今还热着。 他比林淼高出不少,“正衣冠、知礼仪,看来光是抄写并没有什么用。” 等到马文才替林淼整理好,二人落座,开始用饭。在马府,向来都是马文才等着父亲来用饭,有时到有时不到,日日等待让他心烦。而等着林淼用饭却有一些不同,因为他知道,林淼不会不来。 待到二人用完了饭,去了课堂,学子们三三两两走在路上,刚出了门便碰上了祝英台。林淼和人打着招呼,原本的两人并行成了四人并行。 林淼低声和祝英台嘀咕着:“听说梁山伯又班搬回去住了?” 被人问住的祝英台脸上立刻染了颜色,“咳咳,没错,好多人和还是习惯和之前的室友住,所以就搬回来了。” “哦~!”看着林淼心知肚明的微笑,祝英台居然有些露怯了,奇怪,她露什么怯,又不是她一个人这样做。 再者说,应该是她拿住了林淼的把柄才对! 祝英台那点小心思,林淼要真看不出来那就瞎了,梁山伯整日里贤弟叫得亲热,看来是读书读得有点上头了。林淼只想着看点热闹,这两人打算如何自然不关她的事。 而这边,梁山伯则主动与马文才谈起了杭州会稽的水利漕运,会稽临海,水利发达,只是多年来也经受洪水的侵扰,不过都是些小灾,州府衙门处理起来也不为难。 “但若是年年都如此,对这百姓的生计影响还是很大的,文才兄觉得要治理杭州连年不断的水患用什么办法比较好?” 多月的相处,马文才对梁山伯的才学也有些认可,偶尔也会当着林淼的面同梁山伯来上一番君子之争。 “杭州一带多是浅河,自南迁之后,围湖造田并未受到什么约束。长江从江州过寻阳,又从建康入海,若是要自行治理水患,需得从沿岸的支流入手。重整堤坝是其一,新建运河是其二,不过……” 梁山伯接话,“不过修建堤坝、运河费时费力。” 若是有马太守牵头,上书朝廷的话,这事十分便能成七分。 马文才瞧出了梁山伯的想法,马太守治理杭州,向来只顾眼前事,将山阴造得金碧辉煌,彰显他的治理能力。若是要他去管永兴、鄮县这些地方的水患,怕是有些难。 “不过若是地方县令愿意在春季放渠之后增派人手清理河道并适时开拓河道,也能解眼前之急。” 这道理人人都懂,但是愿意去做,或者认真实施的官员确实少之又少,毕竟这小小的水患一出,再朝上一报,不仅可以减免赋税,还能得到朝廷的一波赈灾款,这可比从府衙银库里往外拨银子要好得多。 “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先前林兄曾提到围湖造田导致下游泄洪能力减弱,山伯听后觉得甚有道理,长久之计还是要扩建河道,重整水利。” 马文才点头,“钱塘一带的河流积沙严重,暗礁重生,漕运也极为不便。小船尚可通行,但大型船只还须得盘挽,颇费周折。若是在会稽境内打通山阴、上虞、永兴这些州郡的水运,对商船运输也有很大的好处。” “既然治水对民生和商运都有好处,那为什么没人做?” 林淼提了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自然是人心不齐,没人愿意出头吃亏而已。” “不能这么说,文才兄,各地州郡的府衙能力有限,若是朝廷愿意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