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前路艰难。好好的人成了傻子,她头一回觉得侯爷那张帅气的脸有些恶心。而为了不让二房派来的眼线发现,自己今后还要拖着这副不好的身子一边亲自照顾这个傻子,一边防着二房抢管家权。
在笼子中的林燕飏听到这些,大概也能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他的身体就在院中的另一个房间躺着,只是他的灵魂似乎和沈景晴养的鸟的灵魂交换了,这才让众人以为他变成了一个傻子。
今日沈景晴砸晕了他的身体,虽然林燕飏在情感上难以认同,不过理性客观来看,这确实是一个有魄力且正确的决定。看到余氏明目张胆地来找沈景晴要管家权,林燕飏就知道他这个继母和弟弟是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野心了。若真让他们发现了端倪,他这爵位和侯府能不能保住都两说了。
只是,若他不能早日和鸟的灵魂换回来,这事早晚会暴露。沈景晴就算能时时守在他的身体身边,也很难控制一只鸟的灵魂。他现在被关在鸟笼里,什么也做不了,要想个办法逃出去探听情况才是。
林燕飏还没想好怎么逃离鸟笼,就听见沈景晴说:“把鸟儿放出来玩玩吧。”她说完,鸟笼便伸进来一只手,把他抓到了沈景晴面前。
沈景晴躺下,把他放在胸前,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脑袋。林燕飏对沈景晴摸他脑袋地行为又恼又怒,在他还是人的时候,没有人敢对他这么干。
林燕飏想大声抗议,可只能发出一阵叽叽咕咕的鸟叫。这声音震得沈景晴耳膜都有些疼,嗔责道:“小橘,你一只鹦鹉不会说话就知道乱叫。”可手上摸他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这让林燕飏恼羞成怒,可他一只鸟无力反抗,只能张大嘴巴用喙狠狠地咬了沈景晴一口。
沈景晴的动作果然停下了,但手也见血了,林燕飏见状有些愧疚,早知道刚刚就轻点咬了。他不知道作为一只鸟如何表达歉意,呆呆地站在沈景晴的胸上。
还没等林燕飏反应过来,他的整个身子就被人握住,沈景晴目光幽幽,道:“又吵又闹还咬人,下次还这样就把你炖了煮鸡汤喝。”
林燕飏看着沈景晴黢黑的瞳仁,不自觉地害怕起来。他彻底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只鸟了,小命被拿捏在沈景晴手上。
沈景晴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又放开了他,语气轻松道:“下次再这样就不给你买瓜子吃了。”
沈景晴果然不是像他所看到的那样贤淑温和,坏心眼多着呢。林燕飏想飞走,可他不是很能熟练地使用翅膀,扑棱两下就掉到地上去了。上头还传来沈景晴的笑声,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啪嗒啪嗒迈着步子逃到角落里去了。
沈景晴看着这傻鸟觉得甚是有趣,也没有再捉弄他。沈景晴又拿起算盘算昨日没算好的账,林燕飏则一直在角落里偷窥她。冬日柔和的阳光洒在桌案上,也洒在她沉静的眉宇间,她垂眸提笔写字的样子就如同画中人一般,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叫林燕飏看得有些痴迷了。
“夫人,云福家的带着李裁缝来了。”小欢的话打断了林燕飏的偷窥。
沈景晴一瞬间好像又变成了林燕飏先前所熟悉的模样,她请了两人进来。李裁缝见到她第一句便道:“瞧着夫人身形又是瘦了许多。”
沈景晴如沐春风地呵呵笑道:“李裁缝不亏是这个行当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年关了,府中近日事多,有时忙起来连饭也忘了要吃了。”
李裁缝给沈景晴量完尺寸,又问道:“夫人今冬还是只做一身衣服吗?”
“嗯,一身也够了,”说完,沈景晴又向云福家的交待道:“一会儿记得带李裁缝去给府中的下人们都量好尺寸。今年冬天有些冷,每个人多赶制两件新衣才好过冬。”
云福家的点头道:“是,夫人前两年都是如此,我都记着呢。”
沈景晴满意地笑笑。待送走云福家的和李裁缝后,小福抱怨道:“夫人何不多做几身衣裳。二房本就跟夫人不对付,连带着二房那些下人也狗眼看人低,每次看夫人穿旧衣服都在背地里嘲笑夫人,我都气不过。”
“衣服嘛,体面,够穿就好了。我嫁妆本就不多,也不好走公中的账给自己做那么好的衣服,倒不如省些银子给大家多做些衣服,乐呵乐呵过年。”
“夫人还是太心善了,那些人根本不领夫人的情。”
林燕飏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突然觉得沈景晴的装模作样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房门的锁很快就上好了,沈景晴开始日日待在“林燕飏”处,就连吃住也不曾离开。每每“林燕飏”苏醒要张嘴开始叫时,沈景晴都会一掌把他劈晕。
这日给沈景晴给“林燕飏”喂饭时,“林燕飏”的眼睛突然睁开,沈景晴赶紧放下碗刚要抬手劈下去,却发现它没有要张嘴乱叫,而是幽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