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
连续折磨孟湘湘几轮,她整个手腕已经惨不忍睹,人到最后痛昏厥过去。
侍御史便命人将她丢回牢里,出大狱后一路寻姚儋。
禀明情况后,姚儋眉心挤成一个“川”字,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书,“一个都没招供?”
“没有,侯府的人看样子的确是一无所知,孟氏长女像是知道什么,却只管喊冤也不认罪。”
姚儋想起孟湘湘那刚烈模样,“用刑了?”
“按照惯例用刑了,上的竹枷。”
“她还是不认?”
侍御史面露难色,“是,她只说延成侯与穆王冤枉,下官看再审下去那手就要残废,便把她关回去了。”
姚儋点点头,掩盖住神色起伏,继续问,“王府那边呢?”
“世子关在普照寺,目前什么也没招,其余人刑罚上了几轮,也是不招。”
“所以现在只有那几个学生招了?”
侍御史心虚地点头。
姚儋半晌没说话,坐回椅子上,盯着书封瞧了会,才道:“不打紧,天色不早,你下职吧。”
待到侍御史离去,姚儋披上官服,一路来到兰台大狱。小吏见到他要开门随行,却被他挥挥手屏退。
“本官要亲审孟氏罪女,你在外守着,不许无关人等入内。”
“是。”
他穿过阴冷的走道,停在孟湘湘面前,见她昏睡在地上,衣衫破碎,楚楚可怜。
姚儋提起灯,仔细照她的脸,才发现她呼吸都是微弱的,睫毛轻轻颤动,似在做噩梦。
灯光勉强唤醒了孟湘湘。
她轻轻睁眼,身体重若千斤,微微一动手腕的痛便铺天盖地涌来。
她□□一声,勉强睁眼,看到姚儋正隔着牢门望她。
门打开的时候,铁索碰撞之音唤醒孟湘湘内心深处的恐惧。
孟湘湘哆嗦一下,想往后躲却使不上力气。
下一秒姚儋便提起她,一路扯到那间审讯室。
地上的血比她受刑时又多了些。
姚儋抓着她的脖颈,轻声道:“本官听说你不招,亲自提审你。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本官的问题,保你不死。”
寻常审讯会跟着许多小吏,有人负责行刑,有人负责记录,而这次只有姚儋一个人。
孟湘湘沙哑着嗓子道:“为什么只有你?”
“你只需要回答本官的问题。”
“你只会说这句话吗?”孟湘湘讥讽地扯起嘴角,却被姚儋揪起脖子将她整个头按进水里。
窒息感连带水的压迫感包围着她,她马上就要憋不住气,控制不住想起身,却又被按回去。
姚儋手一松,孟湘湘便从水缸里抬起头,拼命喘息着,呛出几口脏水。
姚儋说:“本官问你,你在王府见没见过一个名叫乌珍儿的女孩?”
孟湘湘混乱的大脑瞬间清醒。
他是来寻账本的。
账本上定有姚儋的把柄。
如果在兰台可以为所欲为,如今王府众人都被关押在兰台,恰好可以让他慢慢审。届时,涉及账本的人,他可以悉数虐杀。
唯有闭口不承认盐帐才能保命。
孟湘湘身子耸动,不住地摇头,头却又被姚儋按入水中。
这次时间比上次长,差点将她呛死。
再抬起头,孟湘湘已经无法正常呼吸,歪倒在地上。
姚儋揉着手腕对她说:“兰台稀奇古怪的刑罚很多,你要想全吃一遍,本官也不阻拦你。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回答本官,见没见过乌珍儿?”
“姚儋,我没见过你说的人,我父亲也没有谋反,不仅如此,穆王也没有谋反。全王府那么多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这些人性命拴在你手上,你要想清楚。”
“本官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本官只问你……”姚儋狠狠心,干脆说,“见没见过一个账本。”
“没见过。”
“你最好真的没见过。”
孟湘湘嗓音已经染上哭腔,“我真的没见过。”
姚儋仔细盯着她无神的双眸,想从那双漂亮眼睛里找出欺骗的痕迹,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突然明白孟湘湘十分清醒,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为了保命,她怎么样都不会招。
不过当世女子,唯害怕一点。
他勾勾唇角,趴在孟湘湘耳边道:“你是不是很倾慕那个刺客。”
孟湘湘微怔,挣扎着问,“你要做什么?”
“本官没做任何事,例行审讯罢了。只不过本官不明白,你为什么爱一个无能的人,他被绑起来任人鞭笞的模样,真的很丑陋。”
“无能吗,我反而觉得你这样的人更无能。”
孟湘湘移开眼,倚在墙面上,手腕阵阵胀痛。
她不敢想郑子潇是何模样,她因是涉案家眷,只是略施刑罚,那郑子潇身为穆王的亲信,只会比她痛千倍万倍。
想到扶明身上淋漓的鲜血,她闭上眼,任泪水横流。
“那你觉得他会爱慕不干净的你吗?”
孟湘湘警觉,不住地往墙角挤,肩头本就破碎的衣衫却被姚儋一把撕碎,露出瘦弱肩膀。
她下意识尖叫,姚儋人便要贴上来。
孟湘湘此生都未曾想到会被人侵犯,奈何身体被绑住她挣扎不了,姚儋逐渐接近她的时候她只觉得恶心。
姚儋只是贴在她耳边笑道:“你知道吗,这在兰台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