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夸赞道:“公子果然聪明过人,确实说得一字不差,今日主菜‘吃巧’吃的正是叫化鸡。叫花鸡虽是民间一道再普通不过的荤菜,可是我们吃光酒楼的叫花鸡,尤为特别。”
裴乂听了,忍不住又问:“怎么个特别法?”
那小二卖了个关子道:“客官尝了便知。”说毕,便退了下去。没多一会,果然端上了叫花鸡,荞头炒肉,芋头樵三道菜,再加上巧果,巧酥,巧面三道点心,还有一壶苦荞茶。真是一桌子的“巧”啊,那小二上菜完毕,便又说道:“本店的吃光,除了食光品色之外,也确实有吃光盘的规则,所以希望二位能够珍惜粮食,不浪费一粒米不浪费一口茶,能够真正的做到‘吃光’。”
裴乂看着满桌美食,便招呼着宓宓,两人低头默默地吃了起来。第一道品尝的,当然是叫花鸡。要说这“吃光”酒楼跟别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这菜里面的香料别具风味,像是他们自家独有的,与外面的一概不一样。
大概吃了一个时辰,两人方才吃毕,正唤小二来结账,只见那小二笑着走来,对两人说道:“我们掌柜的说,这位小姐虽男子打扮,有几分英气潇洒的气韵,又有过人的聪明才智。只是小姐脸蛋清秀美丽,身材轻盈瘦弱,举止又如此典雅,谈吐更是不俗,细细一想竟是天下男子也比不上的,便知小姐是为方便易装出行。我们掌柜的甚是欣赏,姑遣小人来免了二位小姐的帐。还让小人特意送上六块食券,欢迎二位下次赏脸品尝本店余下的‘六光’。”说着便双手奉上六块小巧精致的玉坠,玉坠上缀着六种不同颜色的穂子。但见颜色分别是,“赤”、“橙”、“绿”、“青”、“蓝”、“紫”。裴乂接过,细细一瞧,再用手一摸,那玉竟是上等色泽,手感圆润顺滑,每一块玉的正面皆用隶书刻着一个大大的字,分别为“日”、“月”、“木”、“水”、“火”、“土”。玉的背面均刻小字为“大历国都历城蓝坊吃光大酒楼所有”。
这一礼物倒是让裴乂喜开颜笑,又对小二礼貌作揖,道:“你们掌柜的既如此谬赞,又如此盛情,那我便不做客气的扭捏之态了,今日就收下了此六块食券。下次必定再来关顾。”那小二听了,也稍稍鞠躬,送二人离开。
“小姐,咱们下次真的还要再来吗?”出了店门后,来到熙熙攘攘的街上,宓宓担心地问。
“那是自然。有免费的美食,怎能错过?”裴乂笑着回道。
“小姐,那咱们现在去哪啊?”
裴乂又回:“既已吃了巧,那现在自然要去乞巧市逛一逛啦,再买些乞巧物,今晚再去看京城热闹的夜市。方能不辜负出来一趟。”
“小姐,还要逛夜市?不妥不妥,我们再随便走走便回去吧。晚了,李总管就要发现咱们不在了。”
“怕什么?他迟早都要发现的,我们就是要在他发现并且找到咱们之前好好地玩上一天。”
“什么?你是说,你早就知道他会发现吗?”宓宓被吓得脸都变绿了,只见裴乂依旧淡定地道:“那是自然,不然我们怎么回去?后院的门是从里面锁住的,我们在外面又开不了,回去的时候自然是要从前门进去的,这不就迟早都要知道了吗?”
“那要是李总管知道了,他要告诉殿下和王妃,怎么办啊?”
“那就只好认罚咯!”裴乂笑说。
“小姐亏你还笑得出来,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让你出来了。”裴乂看着宓宓急得脸一会绿一会红,到了最后竟还哭了出来,当下便不再逗她,帮她擦了擦掉下的泪珠,安慰道:“所以啊,咱们现在就要尽兴地玩,玩够本,玩到天黑,这样回去被罚也算值得了。要是现在哭哭啼啼提心吊胆的,那回去又得挨骂挨罚,可不就亏大啦?”宓宓听小姐这么一说觉得非常有道理,当下便止住哭泣擦干眼泪,搀扶着裴乂往街上人多的地方去,见街上有趣的可爱的玩意都要过去玩一下逗一下。”
“喜欢吗? ”裴乂见宓宓拿着一个木雕的小人爱不释手,便问她道。
“嗯,喜欢”宓宓答道。
裴乂见她如此喜欢,便说:“那就买了吧,”随即又去问那雕刻摊的老板道:“老板这个小人多少钱?”老板停下手中正在雕刻的人猴儿,抬起头来回道:“十五文钱一个,整条街都找不到更便宜的了。”那裴乂一听,皱着眉头道:“你是说,你这里的最便宜?”
那摊贩又道:“那是,要是二位公子还能找到比我这里更便宜的木雕人儿,我退钱给您。”
那裴乂听后又说:“俗语说,一分钱一分货,你说你的最便宜莫不是就是因为你的雕得最丑?”
那摊贩一听便急了,直说:“当然不是。这位公子此言差矣,我说的是我这里的木雕最是物美价廉,您看看这雕刻,这上色,整个京城再也没比我的更好的了。”
裴乂还没来得及反驳,旁边的宓宓已拉着她的衣袖,细声道:“小……公子算了吧,我不要了,我们走吧?”裴乂轻轻拍拍她的小手,挨着她耳语道:“看我的,”于是又抬起头对那摊贩说:“你这只是一家之言,我怎能信?”
那摊贩又说:“我方才说了,若是两位公子在京城看到更便宜的,我便退钱回给你们。”
宓宓又在裴乂耳边细声道:“小姐,咱们没什么钱,还是留着钱买别的东西罢,走吧!”
裴乂见她难得喜欢一样东西,便不愿就此放弃:“没事,刚刚咱们不是省了一顿饭钱的钱吗?”便又抬头对那摊贩的老板说道:“十文钱一个卖不卖?”
那摊贩的老板面露为难之情,略思忖了一会,方才又开口道:“这位公子,看你穿得如此体面,也不像那等吝啬之人,难道这区区十五文钱也要跟小人讨价还价吗?”
裴乂一听,这就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