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会好好记在心上的。” 裴文彦后背一僵,他愕然回头,就见到了竹林旁一脸淡漠的林不染。 他感到有些羞愤,方才注意力都在林初晓身上,居然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就在附近。 [天!] [女鹅你也太刚了吧,就这么赤喇喇地站出来。] [万一把这狗男人整破房了可咋办?] 林初晓担忧之际,裴文彦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他没有恼羞成怒大吼大叫,相反他十分冷静,目光淡淡地扫过林不染没有一丝停留,“你能放在心里最好,这些都是孤的肺腑之言。” 说完,拉着林初晓便要走。 [这裴文彦在原文里能走到最后登基,果然不能小瞧。] 林初晓意外于他的情绪把控能力和情急之下快速做出抉择的果断。 离开之时还不忘看一眼自己的女鹅。 [女鹅莫伤心,这都是人生的成长。] [提前认识到渣男的真面目,总比以后被他伤害了才意识到要好。] [诶?女鹅看起来怎么好像不是很伤心的样子?] 林初晓带着疑问走后,林不染的耳朵才安静了下来。 她的确没有多伤心。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裴文彦不过其中之一。 况且,她未曾真正体会到爱情疾苦,这不过就是刚刚冒芽的好感被人掐断罢了。 又不伤根,如何叫她撕心裂肺? 她只是很在意一件事。 林初晓说,她会被送去和亲,被弄瞎眼睛,被伤害性命。 莫非,所谓穿书者,是带着预言能力的? 这段时间以来,林不染几乎已经确定林初晓是一心向着自己的。 所以,林初晓的那些想法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这些事情恐怕将来有一天真的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 春日宴一直进行到天黑。 一众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在宫门乘马车离开。 晋元皇帝把林平之等心腹留在了皇宫,而林初晓同太子离开后便不知去了何处。 林不染独自一人被宫人送至宫门,却不见自己来时的马车。 赴宫宴,闲杂人等不在允许之列,所以像银环这样的贴身丫鬟也留在了相府,来时的马车随行都是相府里的小厮,他们本该在外候着才对呀。 林不染立在原处,四处张望,如同迷路的小兽。 不出片刻,周围都走的差不多了。 正焦急,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在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站定,“林大小姐,我家王爷有请。” 林不染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一辆分外眼熟的马车。 看似低调,实则华贵异常。 正是那晚在陈医师家门口遇见的。 林不染心间一跳,有些忐忑地跟那侍从走了过去。 侍从行至车旁,恭敬行礼:“王爷。” 就见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拨开了车窗珠帘,林不染得以看清青年的真容。 他不似那日一身白衣,缥缈虚幻得如一阵青烟。 今日的他穿着暗灰色的襦裳,墨发高束,头戴玉冠。 珠帘在夜色下闪烁着胶质的光泽,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眸中,如星子点缀神秘的夜空。 林不染微微低头,“臣女见过王爷。” 话落,她抬眼对上那双星眸。裴潜保持着沉默,林不染看到他眼底翻涌而出的炙热情绪,一时读不明白。 她说:“那晚之事,臣女在此谢过王爷。” 裴潜的表情这才有所松动,“举手之劳,林小姐不必记挂。” 他的声音如山间的一缕清泉,凉凉地淌过林不染的心头,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栗。 康王裴潜,先皇之子,是晋元皇帝的亲侄,若林不染同裴文彦的婚事尚在,应当唤他一声表兄。 [那男的谁呀?] 林初晓的声音突兀地响在耳旁。 林不染立刻寻声侧目,就见远处一辆马车上正探头探脑看过来的林初晓。 林初晓好不容易摆脱了裴文彦,在宫门找林家的马车只看到一辆,本以为女鹅先回去了,结果走出没两步就看到女鹅在那边和一个陌生男子交谈。 她立马探出头仔细地瞧,那马车不简单,伴随在周围的侍从无一不腰间配刀,身型魁梧挺拔。 有私兵,又不住在皇宫。 [康王裴潜。] [他的戏份不该这么早啊……] 林初晓清楚地记得,原文中女鹅从宣国逃回大凉要归功于有裴潜相助。 可惜救回来的女鹅已经命不久矣,弥留之际也是裴潜相伴于她的身边。 林初晓每每读到那段情节,都很意难平,裴潜若是早些出手,女鹅的一生也不至于那么悲惨。 现在,他却提前出现了。 尽管剧情有些变化,但在林初晓看来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变化,越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