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卫长君不禁瞥一眼嘟嘟。嘟嘟原地消失,让他自个决定。卫长君不想管,可他也不了解秦岭的狼。他可以走到哪儿都带着刀或斧头,怀里不知凶险的小崽子提不动刀。更何况小孩忘性大,三天不见狼就有可能忘记危险。可是狼睚眦必报耐性好啊。 卫长君沉吟片刻,叫卫步去找孟粮和牛固。 随后卫长君指点二人在他家东墙角处搭一个高五尺长宽五尺的狼舍。狼舍朝南,以防狼崽子掉水里死了,南边也垒高一尺,小狼崽子的脑袋能露出来,但爬不出来。上头用竹竿,然后铺半张破草席,又盖上几片建房剩的瓦。不是瓢泼大雨淋不死小狼。而后卫长君又怕它淹死,又往里头弄些土,最后用铁锨把小狼铲进去。 小狼崽子嗷嗷叫,卫长君给它拿一个高粱炊饼,用有缺口的碗弄点水进去。卫步一直跟在他身边,实在忍不住问:“您要养它?大兄,这是狼!” “这么小不可能没母亲,等母狼把它叼走就好了。因为几块砖几片瓦几块炊饼就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反倒不值得。” 卫步:“吃惯了不走呢?” “它是狗吗?” 它是狼,虽然小也是狼,狼性在骨子里,不可能习惯水和没有油盐的炊饼。思及此,卫步懂了,即使没有母狼来寻它,等它能越过砖头做的门槛,它也会自己走。 卫长君见他露出笑意,“想清楚了?听说过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就用大兄的法子。” 夏日天亮的早,用泥把撞墙砌上又铺上瓦,忙了好一通,此时也不过辰时。卫家平日最迟巳时吃饭,最早也是辰时三刻。离用饭还早,卫长君就叫弟弟带外甥和小阿奴回屋,他去院子后头弄些苜蓿喂牲口。 牛固找个柳条编的筐子帮他装苜蓿。 自打苜蓿一寸多高,卫长君就叫家奴剔苗喂牲口。如今漫过他的膝盖了,还有很多地方的苗很稠。 卫长君起先纳闷怎么约剔越稠。嘟嘟提醒他苜蓿刚出来只有几片叶子,越高叶越大,以前看起来刚好的地方肯定又密了。 前世卫长君老家种田是一垄一垄的,也没种过苜蓿,何况还是撒种。对比老家父母撒的青菜,剔过一茬过段时间又得再剔一次,卫长君不纠结了。 鲜苜蓿口感好,以免牲口吃多了,卫长君没敢薅太多。筐满了就叫牛固拎回去,他去南边看看陷阱。 赵大在清理粪缸,见他朝南去就把孟粮叫出来。孟粮扛着铁锨追上去。 卫长君听到脚步声回头,“这么近没事。” “还是小心为好。”孟粮移到他左边,靠近山的那边。 卫长君想想那小狼崽子不可能是自己滚下山的,昨晚一定有母狼在附近出没,顿时不敢叫孟粮回去。 到南边果树旁,卫长君乐了。果树南边有两排竹子,以前竹子没长大的时候看起来很空,如今像是一排天然屏障,猴子之类的大型动物不好挤进来,没成想连野鸡野兔也不好出去。 陷阱里空无一物,竹子与竹子之间卡了两只野鸡。孟粮把铁锨给卫长君,小心越过果树与果树之间的藤网,把野鸡捡回来。 卫长君好奇:“怎么回事?” 孟粮递给他看,“一个膀子断了,一个腿断了。” “难怪飞不了了。” 孟粮:“我觉着是想占便宜吃咱们陷阱上的炊饼,又发觉底下有陷阱,急着飞走撞到竹子上撞的。” “别管因为什么午饭有了。” 孟粮赞同地点头,“恰好侍中回来。” 说到卫青,卫青也没叫家人久等,卫长君回去冲个澡,他就来了。 恰好锅里还有热水,卫长君叫他也洗一下,饭后再洗头发。卫青时常来卫长君这儿,干净习惯了,卫长君一说洗洗舒服,他不洗都觉着浑身难受。沐浴后,虽然身体有些乏,但身上也很舒服。 卫长君见他精神不振,不禁说:“天越发热了,以后就别过来了,在家好好歇歇。需要什么叫老奴租车过来告诉我一声,我给你送过去。” 家里只有一个老奴,城里也不如山边凉爽,卫青不想回家:“骑马不累。我还可以顺便练练骑术。” “那下雨天不许过来。”卫长君又道。 卫青笑道:“您叫我来我也不敢。对了,我往后想来也来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卫媼忙问。 卫长君心说难不成刘彻叫他进从军。卫青微微摇头,“陛下嫌城里热,要去甘泉宫。” 卫媼:“还没去?” “跟太后商议呢。” 卫长君觉着刘彻去不了,不过一想到他大外甥女,王太后若是疼孩子,又有可能同意,“衣裳和洗漱用品先带着,叫你就去,不去等下次休沐再拿回家就行了。现在用饭。” 卫媼接道:“你大兄说得对。去堂屋等着,我去盛饭。” 哪用得着她啊。曹女等人在厨房听见卫长君的声音,就掀开锅盖把炊饼拿出来。卫媼把炊饼端出来,还想去第二趟,卫家老奴就把粥和蒸的鸡蛋送过来。 卫媼看到小阿奴自觉跟卫家老奴去厨房,冲他招招手,“阿奴,来。” 小阿奴第一反应是看卫长君。卫长君颔首,他跑到卫媼身边。卫媼坐到地上的垫子上,把小阿奴抱怀里,“这孩子真乖。”看一眼往卫长君怀里挤的大孙子,“你有阿奴一半乖,我天天都得给老天爷烧香。” 小霍去病瞥一眼阿奴,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