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顿,笑着问,“你敢叫二舅领你进山吗?” 公孙敬声只敢嘴上嘚嘚。 刘彻催他俩,“别废话,快点!” 霍去病叫来五个伙伴,又喊小狼崽子,叫它前面开路。公孙敬声看着小狼崽子欢快的样子,越发羡慕,“大舅,我在表兄心里都不如狼崽子。” 卫长君好笑:“大舅杀两只小公鸡,给你炸鸡腿鸡翅,再把鸡胸肉切成条,裹着面粉炸着吃?” 卫长君不常做油炸食品不等于他不做。平均每月都会炸一次什么,有时候是馓子,有时候是面丸子,有时候是油糕,有时候是炸鸡肉。打猎唯有秋天,且十天半月才一次。一年也就三五次,错过就得等来年。 公孙敬声拉住他的手:“大舅不想打猎吗?大舅也会弓箭吧?大舅,我陪你——” “不需要。”卫长君打断他。 公孙敬声真想哭,他大舅怎么也这么心狠啊。 “大舅,要是阿翁知道我想打猎,肯定叫公孙家的人都来陪我进山。” 卫长君笑了,小崽子长大了,懂得用计了,“你为什么不叫公孙家人陪你?” “我喜欢大舅啊。”公孙敬声脱口而出。 卫长君欣慰,“大舅不生气。你知道的,我们去外祖母家,你母亲去看你,我就没生气,还问她要不要用了午饭再回去。” 公孙敬声改撒娇耍赖,甚至把他的手臂当秋千使劲荡使劲缠。 卫长君把他提溜起来,“要么等着吃你表兄打的野物,要么松手,我去抓鸡。” “野物一点不好吃。”公孙敬声嫌弃的摇头,“野兔子没有猪肉好吃,野鸡没有我们养的嫩。狍子肉也不如羊肉香。真不知道表兄怎么那么爱打猎。” 卫长君想提醒他,你前一刻还闹呢。 “鸡骨头炖汤,留着晚上煮鸡汤面?”卫长君问。 小不点连连点头,“我帮大舅抓鸡。”找来网鱼的网兜,扛着出去找小鸡。 以往窦婴一听到刘彻的声音就会跑出来接驾。刘彻来的次数多了,窦婴腿脚不如以前利索,也不爱往前凑了。 刘彻到山脚下,窦婴才从屋里慢慢出来。看到公孙敬声像发泄似的抓鸡,很是好奇:“这又怎么了?” 卫长君从院里出来,“去病进山不待他,陛下吼他,在家等着。” 窦婴好笑:“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 “我八岁了!”小孩回头大吼。 窦婴吓一跳,忍不住骂:“混小子!” 卫长君:“敬声,我只要两只鸡,你要是不小心打死三只,不要说在大舅心里你还不如一只鸡。” 公孙敬声明白,死了三只,他屁股开花。 “不打就不打。”孩子嘀咕一声,耐心等待,瞅准时机,一击即中。 钟媼从网兜里救下鸡就拿院里宰杀清洗。 公孙敬声闲了下来,又羡慕可以在山林里穿梭的表兄,“大舅,表兄说他第一次进山也才八岁。” “我怎么不知道?”卫长君好笑。 窦婴:“你表兄第一次进山十岁。” “那就是还得再等两年?”公孙敬声伸出手,“七百多天啊。”说完无力地倒在卫长君身上。 卫长君抬手环住他,“可以问问你二舅。” 公孙敬声想说他怕二舅。再一想三舅和小舅事不多但很忙,偶尔回来一次也只知道睡觉,他父亲废话很多,看见他就烦。他只能指望二舅。 “二舅什么时候回来啊?” 卫长君想到窦婴还不知道,先告诉窦婴卫青此番全甲兵而还。窦婴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激动的心平复下来,卫长君才有空告诉外甥,很快。 然而很慢。卫青此番活捉匈奴数千人,又没打算杀,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往关中移。除了人还有数百万牲畜。大军边走边吃,等入关还有百万头。入关后有了粮食,兵将也不爱顿顿肉,以至于等到长安地界上还有几十万头。 长安周边人多,商人也多。有商人进城告诉百姓卫青又一次大胜,百姓都忍不住出城看。卫媼和卫青之妻也没忍住,随着百姓出城“迎接”他。 一些羡慕卫青的人羡慕不动了。可仍然有一部分认为卫青抢了他们的功劳。有人就没忍住跟皇亲国戚抱怨。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阳信长公主心动了,看望王太后的时候就问,卫青下次出兵能不能把她儿子平阳侯曹襄带上。 王太后知道她不能应,盖因她不止一个女儿,不止一个外孙。皇家也不止一位公主。太后叫她自个找皇帝。 太后跟皇帝之间没龌龊,不像窦太皇太后偏疼小儿,惹得景帝不快。刘彻给卫青放假令其跟家人团聚,养养身体,他也腾出空去东宫请安。母子俩唠几句家常,太后就把女儿的打算告诉儿子。 刘彻头疼:“襄儿的破身子骨都不如卫步和卫广。仲卿都没想过带两个弟弟捡军功,他跟着掺和什么。” “不是襄儿要去。你该知道,阳信虽然嫁了夏侯颇,平阳侯府依然她说了算。” 刘彻:“可襄儿连只鸡都杀过,哪敢杀匈奴。何况行军辛苦,就算下次依然跟这次一样顺利,他回来也得减寿三年。” “哀家回头直接告诉她?” 刘彻摇头:“她不信。连她都认为上了战场就能捡到功劳,其他人指不定怎么想。”忽然想起卫长君提的“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