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朕的儿子。” 卫长君:“以前据儿很乖的时候,陛下也说过类似话。但愿以后别觉着他大逆不道。” “不会!”卫长君时不时提醒他一次,以至于刘彻不止一次想过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比如儿子叫他退位。刘彻问自己能接受吗。刘彻确定他可以。 卫长君看一下刘彻神色,再一次感慨,年富力强的帝王无所畏惧。 “陛下今日还回去吗?” 刘彻此番出来没带多少禁卫,也没带伺候的黄门和小黄门:“下午回去。霍光先在你这儿。改日叫他送据儿和伉儿回去。” 话音落下,刘据和卫伉一手拽着一个朝院里去。刘据有点讨厌不许他做这个不许他玩那个的表兄,所以他选择话不多的霍光。 霍光是个谨慎的,卫长君也希望刘据同他亲近,而不是去找李敢的儿子玩儿。 刘彻看着两个半大小子,忽然想起一人,太史令举荐的:“长君还记得李当户吗?” “死而复生了?” 刘彻笑了:“胡说些什么,他的儿子有敬声这么大了。” “哦,我懂了。陛下想赏他个郎中?” 李家跟卫家无冤无仇,但刘彻就是知道卫长君不喜欢李家。他同卫长君认识这么多年,能叫卫长君这么厌恶的也只有李家。刘彻有时候很好奇卫长君究竟听说了什么。结合他几次试探卫长君,难不成那几次令李广为将都会全军覆没,却只有李广一人独活。 这比卫青头回出征“直捣龙城”,霍去病孤军深入还难以置信。 可除了这点,也没有别的解释。 “听说擅骑射,小小年纪就有其祖之风。” 卫长君好笑:“去病这么大的时候我都不敢说他像仲卿。李家——”啧一声,“不愧是世家,名将后代,自信啊。” 刘彻想说,卫家可以一代出一个将才,李陵只是像其祖也不可吗。 以他对卫长君的了解,在军国大事上面卫长君从不夹带私人感情。他也不羡慕别人比卫家尊贵。否则卫步和卫广也不至于至今仍是个打算盘筹粮草的小吏。 如果卫长君希望天下人才尽出卫家,也不会恨不得不认识主父偃。也不至于离张家这么近都很少登门。 想到这,刘彻真想问清楚。 “朕令其为侍中。” 卫长君点头。 刘彻见他没有一丝不快,眉头微挑,并不介意李陵入朝,却又嘲讽李家,难不成李陵不止骑射遗传了其祖父李广,也跟李广一样只能守城不能领兵。 若是如此,以后令其为校尉,也不能叫像去病似的单独带兵。 刘彻暗暗记下这些,“他叔父李敢在仲卿账下,这事你知道吗?” 卫长君不知道:“我没问过仲卿。弟妹有孕,他上次来我还在秦岭。”不过他倒是听卫步和卫广提过一句,去年秋收过后陛下就叫大农令筹集粮草。 “陛下已经决定今年春出兵匈奴?” 刘彻颔首。 卫长君:“过几日休沐叫去病回来。给他和阿奴十天假。” “这么断定去病会学前年长途奔袭几千里?” 卫长君好笑:“陛下只给他骑兵,还能叫他慢慢悠悠跟春游似的?” 刘彻无言以对。 回到宫里,刘彻令人宣霍去病和阿奴。翌日,二人回到茂陵。卫长君不许他们碰书本。吃了玩,玩了吃。 离太学开课还有些日子,公孙敬声看着二人这样很是羡慕,问跟他一起练字的霍光:“羡慕吗?” 霍光:“不羡慕。大公子说,大兄上次出兵匈奴,五天跑了近千里。换成我,就像你说的肯定会累死在半道上。” “上千里也不多吧。” 霍光点头:“沿着路跑不多。可匈奴没路。跑一段就得下来查看,还要根据匈奴留下的痕迹分析人马多少。单单这点就很辛苦。再说路上有人病了,有人得急症去了,他也得停下来。去掉这些,一天下来几乎没有闲的时候。何况夜里还得枕着刀剑睡觉。我们睡不踏实都不想写字,更别说日行几百里。” 公孙敬声拿着毛笔把这些记下来,点点头:“我以后不要当将军。” 卫长君从外面进来,嘟嘟叫他快问问公孙敬声想做什么。卫长君也想知道:“敬声,这不想做那不想做,过几年陪大舅游山玩水去?” 公孙敬声想点头:“只有我和大舅两人,我洗衣做饭为大舅鞍前马后?” 卫长君气笑了:“我是你大舅,孝顺我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可以拿钱请人。” “什么都不做,哪来的钱?” 公孙敬声:“我父亲有钱啊。” 卫长君庆幸公孙贺没有顺风耳,不然还不得气昏过去。 “大舅。”霍去病扒着阿奴的肩膀进来。 卫长君看他:“有事?” 二人在军中朝堂习惯了早睡早起日日繁忙,突然回家歇息,他俩很不习惯。 “大舅,我浑身不舒服。”霍去病皱眉,“做点什么?” 卫长君:“这几日天暖和,河面的冰一踩就碎,你俩去钓鱼把。”朝隔壁睨了一眼,“魏其侯打去年腊月身子骨就不甚好。回头做好给他送去。” 二人这几日不见魏其侯,误以为他还在长安。闻言二人相视一眼,去隔壁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