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么会说,轮到自己忘了?” 公孙敬声摸着很疼的手背,在嗓子眼里嘀咕:“一时好奇忘了。” 刘彻:“选个日子。” 卫长君:“来年春四月和九月。不冷不热,我也得闲。太后赏我的那些物品,一人给她们一箱?” 刘彻至今只有三个女儿,以后指不定有没有。如今吝啬,再想给女儿准备妆奁也没机会,以至于这一年来两位公主的嫁妆单子一加再加。 财大气粗的刘彻也看不上王太后那点私产:“自己留着吧。” “死后带走?”卫长君摇头,“说到死,我也三十八了。” 刘彻皱眉:“能不说这些晦气的吗?” 窦婴眼中多了一些神采,他懒得听二人吵架,不等于不喜欢。 霍去病坐好,公孙敬声满脸兴趣盎然,在二人身前的卫长君没看见,有一说一:“人终有一死。” “朕用得着你提醒?” 卫长君:“我的墓里放太多珍品日后一定不得安宁。” “朕在茂乡给你留块地。”刘彻话音落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几人齐刷刷看向刘彻,包括窦婴,他没指望能陪葬茂陵。 卫长君笑着问:“陛下,给秦始皇陪葬的没被人盗过?” 刘彻不清楚。 “区区一两个盗墓贼,我不担心。只怕百年之后天下大乱,有人穷疯了,挖开我们的墓拿出珍品换钱粮。”卫长君又补两个字——军队! 刘彻张口结舌,他做梦也没想过这点。 霍去病也不信:“大舅听谁说的?” “据说项羽烧过秦始皇陪葬陵?”卫长君问。 黄门章兴点头:“项羽到长安的时候有些地方还在修,听家中老人说被他烧过。” 卫长君看着刘彻。刘彻依然表示无人敢这么做。 霍去病:“陛下,日后我——”忽然想起他比他小十几岁,“敬声,日后我死了,别放金银珠宝,放,放不值得挖的。” 刘彻瞪他:“你几岁?闭嘴!好的不学净跟着你大舅学这些。” 卫长君:“那我生前把死后的陪葬品收拾好。” 刘彻又扭头瞪他,没完没了了? 黄门笑着说:“大公子,冠军侯,陛下,这些事还早。魏其侯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窦婴都气笑了,他招谁惹谁了。 “老夫还能再活二十年。”窦婴潜在意思不一定谁先死。 这些日子魏其侯没少指点公孙敬声功课,他喜欢窦婴,“活到一百岁。” 窦婴高兴坏了,没白费心。 小太子听糊涂了:“父皇,什么死啊?” “朕同你大舅说笑呢。”一直不见卫伉,刘彻趁机转移话题,以防儿子问下去,他解释不通,“伉儿呢?” 卫长君:“不是跟着许君看她做活,就是跟阿奴在一起。据儿,去院里看看。” 小太子拿起席上的小草帽,一边戴一边往院里跑。 刘彻眉头微蹙:“朕的太子叫你教成小农夫了。” “摸着您的良心说,他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卫长君盯着他。 何止好多了。 刘彻相信无论儿子以后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凡想到那句“辛苦”,他都会原谅儿子。 “您生来多磨难,虽然很多事没叫你知道先皇和太后就替你安排好了,可也远不能跟据儿比。他长到八岁最烦心的事是何时长大,不被表兄欺负。”卫长君扭头看一眼霍去病。 霍去病忍不住翻个白眼。 卫长君继续说:“再不舍得他吃点苦,以后你叫他往东,他敢往西。你叫他亲征,他敢马放南山。” “他知道匈奴得打。”刘据问大汉和匈奴谁输谁赢的时候,刘彻当真震惊。刘彻激动地把儿子抱到腿上问,他怎么知道朝廷在跟匈奴打仗,然后又问他知道多少。 小太子顶着稚嫩的小脸说出很多远见,刘彻又差一点抱着他痛哭。 窦婴忍不住解释卫长君累得口干舌燥才给他掰过来。不然太子至今还得以为陛下吃饱了撑的,匈奴又没打到长安来,何必打他们。 刘彻很是诧异:“你连这也跟他说过?” 卫长君:“这些就像他学说话的时候你说父皇怎么喊他怎么叫。不早点教他,以后从认为华夏乃礼仪之邦,对匈奴应以礼相待的那些人口中得知这些,再想掰过来就难了。” 刘彻深思片刻,叹息:“看来朕该叫他入朝听政了。” “也别天天带他去。小孩对什么都好奇,你解释不过来。” 刘彻颔首。 “父皇!” 小刘据牵着卫伉出来,另一只手里抱着个白色圆瓜。 刘彻伸手:“给我的?” 小刘据点头,吸吸鼻子:“好香好香,我选的。” 刘彻又想抱抱儿子,他怎么又可爱又孝顺啊。 “你选的也得洗洗啊。”刘彻给霍去病使个眼色,候在一旁的霍光伸手。 卫长君:“陛下在这里就是到家了。不必伺候,回屋歇着去吧。” 霍光下意识看刘彻。刘彻对此很满意,微微颔首。公孙敬声跳起来,拉着他回屋换上短衣,又问他要不要沐浴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