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好在主父偃爱热闹。翌日,卫长君带着小奴到东市主父偃时常出没的地方,没等他左顾右看找人就听到有人喊他。 卫长君过去,几个白头发老者起身同他见礼。 卫长君打量主父偃:“如今越发舒心了。” 主父偃摇头:“不瞒大公子,也是放心不下才日日出来。大公子近日怎么这么得闲?” “我该在茂陵盯着庄稼地?” 主父偃笑笑算是承认。 卫长君:“早几天种好了。我大妹妹挑了几个适婚的女子叫敬声选。敬声不知道选谁,叫人去茂陵接我。我正等着家奴打听清楚呢。” “哪家女子?”主父偃问出口意识到失礼,“大公子见谅。” 卫长君微微摇头:“女儿家不能告诉你是谁。倒是不妨告诉你她们家有哪些人。”说着一顿,“我怎么把你忘了。你自打从五原回来,日日在市井之中?哪家子弟不成器,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主父偃被他恭维的想生气又想笑——气卫长君嘲讽他把酒肆茶铺当家,又高兴卫长君能想起他:“大公子说说看。” 卫长君左右看看,离他们最近的也隔了两张茶几。卫长君稍稍压低声音道出他看好的几家。其中一家刚说女子父亲名,坐在卫长君对面的老者摇了摇头。卫长君看过去,老者这才发现自己表态了,赶忙找主父偃。 主父偃安抚他:“大公子乃君子。你有话不妨直说。说错了大公子也不会怪罪。” 卫长君点头:“消息传来传去总有些失真。” 其他几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长君一边听一边叫店家加几道点心,令小奴去付账。 主父偃见状忍不住说:“哪能叫你破费。” 卫长君瞥他:“我在朔方的时候,你弄我的东西买下这个茶铺也绰绰有余。” 主父偃羞愧地无言以对。 卫长君又陪他们坐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了便带着小奴告辞。做戏做全套,卫长君去另一条街上买些零嘴和小玩具。到冠军侯府,卫长君叫小奴给左右两个外甥女送去。 阿奴和赵破奴的孩子见到又有好玩的,高兴地蹦蹦跳跳。卫长公主不禁羡慕儿女:“还不是在大舅身边。在大舅身边得多幸福。” 女奴赞同。 自打卫长君回到冠军侯府,府里的小主子就没缺过吃的玩的。 “大公子那么喜欢小孩,为何不自己生一个?” 卫长公主问过阿奴:“大舅非俗人,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俗人可懂得。” “以后多寂寞啊。” 卫长公主:“所以在后面给他买一处宅子。”顿了顿,想想这几日下午到隔壁表兄家,“大舅好像也不寂寞。” 女奴无法想象。 卫长公主看到儿女起了争执,顾不上跟女奴分析她大舅。 赵破奴的儿子在襁褓之中,没人跟女儿挣抢,同样也没人跟她玩儿。小姑娘晃晃悠悠去隔壁找舅爷爷。 卫长君走了一路很累,翻出霍去病的球和毽子等物给女奴,叫女奴陪她玩儿。 两三岁的小孩哪会玩啊。一会儿把毽子扯坏了。以免霍去病回来大吼大叫,卫长君又叫人出去给他买几个原处放着。 府里的奴仆并非霍去病买的,而是刘彻拨给他的。一个比一个机灵,一个比一个会办事。翌日下午,他们就把卫长君所关心的事打听到了。 卫长君左右权衡挑出两个叫公孙敬声选。虽然没有女子画像,但有大概身高长相。公孙敬声挑一个他喜欢的送家去。 舅甥二人欣赏的,卫孺有诸多意见。 公孙敬声不惯着他母亲,要么这个,要么不娶。他是挺喜欢阿奴的儿子,大不了叫去病表兄多生几个,送他一个。 卫孺很想阳奉阴违。公孙敬声不知道他母亲有这么荒谬的想法,以为她想叫女方拒绝公孙敬声。公孙敬声警告母亲,她敢乱来,他就改姓卫。 休沐日,公孙贺也在家,这话把公孙贺吓到了,直言听他的,一切听他的。 公孙敬声把“卫家”钥匙给他父亲:“大舅送我的宅子。你们叫人收拾收拾,成亲后我搬过去。” 公孙敬声乃长子,夫妻俩哪能叫长子出去住。公孙贺不同意。公孙敬声不是跟他们商量,而是告知。公孙敬声叫父亲找他大舅,他大舅送的, 给公孙贺个胆子也不敢找大舅子。 翌日上朝见着卫青,公孙贺叫他劝劝兄长。 人心是偏的,卫青自然向帮他照顾儿子的兄长,而不是一年见不到三次的长姊。卫青又不好拒绝,反问他是不是嫌宅子破旧。他可以再给外甥买一处新的。原地推倒重建也行,只当他送给外甥的新婚贺礼。 这话差点没把公孙贺噎死,后悔找这个榆木脑袋。 公孙贺找阿奴,阿奴推到卫长君身上,宅子是他送的,他也没拿剑逼公孙敬声搬过去。言外之意,管不住儿子你怪谁。 公孙贺想起来了,阿奴没给过他好脸。他去找霍去病。霍去病告诉他,大舅本想把他家后面的宅子送给敬声,敬声没要。要不换换? 有何差别呢。 公孙贺只能等休沐日告诉妻子,他无能为力。卫孺要亲自找卫长君,恰好公孙敬声回来沐浴洗头。公孙敬声提醒他,韩嫣也在茂陵。不怕韩嫣骂她不知好歹尽管去。 韩嫣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