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们还能做朋友,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有数,真的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任性吧。” 陶晴好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变得会说话起来:“你总是很包容我,很体贴我,无论我想做什么都支持我,我知道,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像你这么好的人了,可是成周,我还是想自私地再拜托你成全一回,好吗?” 汪香留眼睛瞪得溜圆,她感觉黎先生的怒气快要掩饰不住了。 “晴好,你想离婚,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嘴上这么问的黎成周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毕竟昨晚了了对他的挑衅还历历在目: ——在陶晴好心中,我比你重要,我让她离开你,你就留不住她。 明明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两人还约好这个周末去吃西餐,结果一个上午的功夫,她就要离婚!说这里头没有猫腻谁信? 陶晴好却绝口不提了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晴好,千万不要相信别人,你我夫妻六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 可无论黎成周怎么说,陶晴好都不肯改口,依旧坚持离婚,她还拒绝黎成周的靠近,最后黎成周只能使用拖字诀,“晴好,你一定是太累了,你好好休息,这件事过两天我们再谈,好吗?” 等他找完理由回房,发现卧室里属于陶晴好的私人物品全都不见了,一问才知道,搬四楼次卧去了。 为了躲避离婚,黎成周谎称加班,当天晚上根本没回家,陶晴好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接,要是一直这么躲下去,还怎么离? 陶晴好在客厅坐了好一会儿,起身往外走,郭阿姨问:“陶老师,你去哪儿啊?天都黑了!” “我去公司接成周,郭姐,了了要是问起,麻烦你跟告诉她一声,就说我很快回来!” 了了站在四楼窗口目送车子远去,汪香留有点担心:“需要跟她一起去吗?黎成周生气的时候会不会打人?我感觉他力气挺大的。” 了了没回答,走到床边拿起那个录了音的随身听,随即下到三楼,郭阿姨一抬头,正好瞧见了了敲黎深房门,感觉很奇怪,这俩平日见面互不搭理,了了怎么还主动去找黎深? 黎深一开门,见是后妈带来的妹妹,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冰冷:“有事?” 被她一脚踹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想起都觉得疼,还有那棵母亲留下来的桂树,新仇旧恨数不胜数,能相安无事才怪。 了了问:“你这么思念母亲,讨厌父亲,为什么不改姓?” 黎深一愣:“什么?” “是没有那么恨父亲,还是没有那么爱母亲?” 黎深跟了了没怎么说话,每次听她开口也都是一两个字往外蹦,头一回听她说这么长的句子,居然是来质问自己的! 当下冷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了了自顾自走进黎深书房,“录了些有趣的话,你可以听听。” 黎深根本不想听,“拿着你的东西给我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 可惜晚了,了了已经按下了播放键,昨晚她跟黎成周的对话伴随着不甚清晰的电流声回荡在书房内,黎深直觉她是挑拨离间,拔腿就想走,可了了抬腿便把压在门板上,黎深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拉不开,被迫将那段录音听了个仔细。 他恶声恶气道:“这什么东西?别以为随便胡编乱造就能唬我!” 其实他根本没去听,了了鼓捣着随身听将录音后退,轻描淡写地对黎深说:“我再放一次,听完后我要你重复其中内容,说错一处,我打断你一根骨头。” 黎深那张俊俏的小脸儿瞬间刷白,当初双脚离地的飞翔经历记忆犹新,他很想怼回去,却在理智的束缚下屈辱噤声。 当他终于开始认真听录音,才发觉其中不对,尤其是最后关于母亲刘婉的那两句简短对话。 有问题吗? 硬说有不大现实,因为黎成周根本没承认,但如果说没有,能骗得了自己吗?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么一段没头没尾的录音,甚至都不知道说话的是不是我爸,你就想拿来骗我?” 汪香留骂道:“你不是为了你妈天天对我妈看不顺眼吗?现在你杀母仇人出来了,你不杀他给你妈报仇?” 对于黎深下意识的否认,了了并不意外,录音的确不能算什么证据,但黎深对陶晴好的敌意根本就是恨错来的人,又没人逼黎成周,他自己要再婚怪得了谁?黎深既然想当孝子让他爸给他妈守身,为什么不把他爸裤|裆锁起来,却要去怪陶晴好? 就凭这段录音里黎成周的语气,以及对了了问题的回应,如果黎深认为完全没有问题,是了了恶意编造曲解,那只能说,他恨他爸,是他们父子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情|趣,这其中刘婉死不死,陶晴好嫁没嫁,对他俩的父子情深没有一丁点影响。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听。” 了了充分发挥了帝王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将随身听送给黎深彻夜回味。 等了了一走,黎深高高举起随身听,原本是想狠狠摔了出口恶气,可一想到那打断骨头的威胁,以及自己真的在医院躺了好些天的切实经历,忍了又忍,总算是没摔。 他想听,又不愿意去听,在这样的天人交战中,直到凌晨时分,黎深才将随身听打开。 数不清这段对话,让他听了多少遍,第二天郭阿姨做好早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