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谷主令,将此事交代下去,你安心在宫中等候,自会有人前去见你。”她看他收起小印,心里很高兴他没有跟她客气,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好,我记下了。”容齐颔首应道。
正事说完,两人腻在一处便闲聊起来,一旁的云裳看他们二人笑眼相对、亲昵不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往旁边一歪睡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容齐依依不舍地放开明漪,两人又磨蹭了片刻,才道别分开,他们都知道,这一别怕是又要好些天见不到了。
数日过去,西启送嫁的车队抵达了北临,熟料北临皇帝定下与容乐长公主成婚的黎王却当堂拒婚,不愿娶容乐长公主为妻,所幸容乐长公主机智化解这场变故,约定以半年为期缓冲,借口培养感情免了两国尴尬。
北临皇帝大抵是心存补偿,为容乐长公主赐公主府及奴婢、守卫,很是礼遇。
这消息传回西启时,已又过了些天,西启朝中也是一片哗然,根本没想到那北临的黎王如此强横无礼,竟视两国盟约如儿戏,同时也心惊于北临皇帝对黎王的纵容忍让,看来北临皇帝十分宠爱黎王这个儿子。
容齐面对朝堂上吵成一锅粥的样子,不禁有些烦闷地揉起眉心,深感头疼和恼怒。
他真的很佩服他母后的本事,这黎王便是她定下的,想是早就知到黎王不会答应吧?和亲之事都能玩出花样,全然视两国邦交往来如儿戏,呵,她为了报仇怕是早就疯魔了,他都怀疑她是为了向临皇和父皇报仇,巴不得北临和西启开战,打得两国俱亡才满意。
但两国百姓何辜?真是不知所谓!!
容齐看众臣对和亲之事的变故也说不出个什么,便心情郁郁地退朝回宫,又为了麻痹太后,还在一天之内多次召见隐卫,做出对此忧急万分之态,立后之事还未落定,他当然要将戏继续演下去。
这之后,北临传来更多容乐的消息,当然,容齐所知的都是真实的,而朝臣们所知的都是表面的。
比如他这个妹妹化名漫夭开了茶楼,又以这个身份认识了黎王,两人品茶游湖,竟是生出了情意。
容齐看着这些消息,有些看不懂这个秦漫的意图了,虽说从他接触下来看,这位秦漫似乎很重情,旁人若待她好,她便会慢慢信任对方,但以她目前所知的家仇,黎王宗政无忧算是她的仇人之子,与仇人之子如此……真的没关系吗?
容齐摇摇头不再深想,而是提笔给明漪写信。
尽管他们同在都城,可不便相见,自暗部的人听命于他后,他便日日写信让人给她送去,勉强一解相思之苦。
信送出不过一个多时辰,在他睡前回信就送来了,他展信一看就乐了。
“兴许你这位妹妹是想让那宗政无忧喜欢上她,再狠狠将他抛弃,如此便能让他痛苦万分,这样也算另一种报仇方法嘛!”
容齐扶额无奈一笑,暗自想了想,兴许以那秦漫的脑子,还真有这样的打算?可他就不明白了,既是要报灭门之仇,难道不该是以血还血、以命还命吗?光让人家心痛有什么用,仇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他拿起信珍惜地又看了两遍,这才仔细妥帖地收到床榻边的暗格里,至于容乐的事,他也只是方才写信时顺手一提,并不怎么在意,反正已经按照母后的意思将人送去北临了,接下来怎么安排,那是一心要报仇的母后该考虑的事。
因容齐之前在外两年多,他应是不知晓太后那些仇恨和他的身世来历的,既然一无所知,他就更不可能知道太后复仇的事了,而他如今需要扮演的,就是一个疼爱妹妹、忧心妹妹的好皇兄。
另外,抓紧时间完全掌控朝堂才是他现在的重中之重,如此才能尽快提出立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