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下一场便讲道士收妖的故事。
裴致听的入迷极了,转头见李知竢正看着自己,目光清明,但温柔之下总像是藏着些什么似的,她疑惑地问:“愉安,怎么了吗?”
小二上了盘鱼干,问这话时裴致捻了一根放在手心,看雪融闻着味道凑到她手心里。
他反问她,“喜欢这个故事?”
“还好,说书人讲的倒是很有趣。”她回答道,“不过这夫人能舍弃一切赴都城寻书生的勇气,并不是常人能有的,好在书生没有辜负她。”
他用茶杯掩住自己的表情,“你也是有勇气的人。”
“我吗?我可没有这样的勇气。”她笑着摇头,坦诚地讲,“我没有中意的郎君啊,可就算真的有了,我想我也没有弃我阿翁远去的决断。”
“也好。”李知竢道了句,听不出什么情绪,裴致有点听不懂,听他接着说:“真正疼惜你的人不会让你有这样的困扰。”
裴致觉得这话题跑的有些远,对他笑了下算作回应,接着低头逗肉乎乎的雪融,看他又续了一杯茶,犹豫着问,“愉安,开挖漕渠的事还没有解决吗?你气色真的不太好。”
白玉似的一张脸,蒙了一层浓重的倦意,眼下还有些青,更何况本就是个清瘦的郎君,若不是一身的端正贵气,真就有些萧索才子的意味来。
“方案已经定下来了,随着折子递到了长安,这是大事,总还得上朝与大臣们商议一番。”
她用一种不算逾矩的语气提醒他,“这茶是不是有些浓了。”
他看着手里的茶,放了下来。
他想,若是能得她一辈子这样的挂念关怀,当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