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凌厉,目光也精明,不愠不火地开口:“那又如何?您与我生在皇家,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见的何时少了。百姓关心的是在位者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皇室密辛在利益面前,算得了什么?”
他仿佛不是当年事件的参与者,更像是一个叙事者:“祖父与父亲一早失了民心,也失了臣心。若非如此,三叔父怎么可能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功夺位。就算不是他们,如今看来,迟早也会内有谋反,外有强敌。”
“他父子二人不是你的弑亲仇人?怎么十几年过去,就因为留了你的性命,所以你全都忘了?”
魏王手一扬,手中精致的杯子重重砸在青砖地面上,并不愿直面李歭函口中的事实。李歭函也不恼,“叔父既然舍不得如今的荣华富贵,又何必以卵击石,您与我,如今可都没有能力去撼动今日的皇帝与太子。”
魏王冷哼一声。
“叔父有时间到我这里,不妨想想如何明哲保身,该舍弃的舍弃,太子……”
李歭函想到李知竢,唇畔抿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太子不似三叔父,手段更为果决干脆,叔父还需仔细提防。”
李歭函难得苦口婆心劝了半刻,见魏王脸色难看的厉害,怕是也没入耳。
他并不在意,掩下目光中的嘲讽,抬头再看,树上的叶子已经渐渐枯萎,又是一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