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信函上只说了有要事商议,并没有具体指明是哪件事。总之,这次是至理阁第一次召见我们兄妹,你得穿得正式些。”
弗利克叮嘱道。
“那就穿母亲留给我的那件泪羽之梦吧,我已经没有几件拿的出手的礼服了。”
自从家里发生变故之后,薇思萃将大部分首饰珠宝和华贵服饰都变卖了,唯独去年生日时母亲为她专门定制的礼服泪羽之梦她一直珍藏着。
“你容姿出众,若是在乔曦家族辉煌的时代,不知道有多少贵族的青年们会抢破头来提亲,甚至被选为王子妃也我也不会奇怪……现在我们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定制不起,真是委屈你了。”
弗利克不无遗憾的说。
“没关系,泪羽之梦虽然款式没有最时髦的衣服那么漂亮,但颜色和款式都很适合我的气质,相信神使大人不会觉得我有所失礼。”
“放心吧,神使大人既然邀请我们前去,就绝不会以貌取人。如果能为他所效力,那么也许就是乔曦家族复兴的机会。”
“神使大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薇思萃好奇地询问。
“在我年幼时,父母曾经带我去过一次至理阁,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神使克莱因曼大人,那里庄严肃穆,神使大人无所不知,任何谎言与罪恶都无法瞒过他……总之,必须带有万分虔诚之心,绝不可狂妄冒犯。否则,灾厄必将降临。”
黑曜帝国的帝都——斯塔洛司城,又被称为星都,这里拥有全大陆最高的占星塔和最恢宏的星象馆——至理阁,它是最接近星空天宇之地,未受邀请者禁止入内,就连皇室成员也要提前申请,经过允许方能允许参观。
至理阁的馆主,历来由星都最高智囊机构Julius事务所的元老成员们共同指派,即便是黑曜帝国的一国之主也无法干涉。几百年来,至理阁预言了无数战争与灾难,均无一失败,因此每一任馆主也被称为“神的使者”。然而,几乎每代担任神使的馆主都死于非命,他们能预言帝国的命运,却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踏上泛着亮光的大理石台阶,弗利克兄妹被请至一个空旷的大厅,除了一些罗马柱以外,这里没有过多装饰品,没有来自东方的地毯,也没有锦绣和天鹅绒,灰色石头砌起了高墙,高耸的彩色玻璃之下,居中有一个三四人高巨大而古老的星象仪。
光影对比强烈的星象馆中,可以看到尘埃在空气中浮动,周围没有任何声响,两人在静默中等待着。许久,侧面的一扇浮雕大门打开,一个轻快的脚步迈了进来。
薇思萃转头看去,只见那是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青年人。
他逆光而立,肩胛微耸,一身墨绿色华服在玻璃投射下衬得发光,他眼角微带笑意,虽然没有开口,但那双清澈透明的湖蓝色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向他们优雅地问好。
弗利克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取下帽子对他微微欠身。
“你们是乔曦家的双胞胎吧?果然外表出众,名不虚传,见到你们真是荣幸。”金发青年朝他们走来。
“阁下是……”
“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刚来星都不久的宝石商人,叫我萨岚就可以。”
“很高兴认识你,萨岚。我是弗利克,这是我妹妹薇思萃。”
弗利克自然的介绍,薇思萃伸出手,大方的接受吻手礼,萨兰轻轻抬起她如葱的手指,便嗅到一股独特暗香。
“这是……香雪兰与紫藤的味道吧,这样的香水市面上可不常见,薇思萃小姐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美人。”
“您过奖了,能够一下子就辨别出不同的香水味,萨岚先生也是阅人无数啊。”
薇思萃抽回手,笑容依旧。
“哪里哪里,只不会从小跟着父母跑商,对于珍奇事物比较有鉴别能力罢了。比如您身上这件定制的礼服,就是出自帝国最有名的古缇衣舍总店长之手,这可是千金难求的设计。”
萨岚脸上依旧带着优雅微笑,不紧不慢的说。
“萨岚先生的眼光果然毒辣,古缇店长与我们的母亲是旧识,自然会多关照一些。”薇思萃轻描淡写地回应。
这时,大厅后方的殿门打开,两位白袍使者从里面走出,其中一位说道:“神使大人有请三位进殿。”
弗利克和妹妹对望了一眼,不明白这个年轻珠宝商人也和他们同时间受邀,难道也是为了同一件事?
而萨岚则做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薇思萃回望哥哥,见弗利克微微点头,便略一提裙裾,迈步朝内殿走去。
比起宏伟朴素的外厅,内殿显然要精致华丽。宛如图书馆的会客室里,呈六角形的四壁都是三四米高的书柜,中间一盏亮着十多个灯光的黄铜水晶吊灯垂下,光线柔和而又明亮。吊灯下方则是胡桃木书案与高背椅,神使克莱因曼如同大学者一般正坐在那里,翻阅手中卷宗。听到三人进门声,方才抬起头来。
据说他已年过半百,但外表看起来却与青年人无异,光滑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头发浓密,深邃的眼眸里透出智慧与成熟。
“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容我再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乔曦堡的弗利克骑士和薇思萃小姐,这位是来自异邦的珠宝商萨岚,目前下榻在洋槐树旅馆,你们三位都是我今天特意请来的贵客。虽然你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好在年纪相仿,相信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神使不紧不慢地开口。
“那当然,和乔曦堡的人聊天让人十分愉快。”萨岚恭维道,兄妹俩也礼节性地回微笑。
“言归正传,这次我邀请三位前来共议,是因为最近星都出现的一些怪事。”
神使正襟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