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被PUA了吧?”
夏荨芗莞尔一笑道:“可能是吧,不然怎么会一发不可自拔,稀里糊涂就结婚了呢?”
寒暄了一会,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夏荨芗又拿起故事书读了起来。
“于是小蝌蚪就找呀找呀……”这时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夏荨芗拿起手机,看到备注时情不自禁地笑了,她抚上肚子道:“宝宝,爸爸给我们打电话了哦。”
电话接通后是从未有过的死寂,夏荨芗没有察觉到奇怪的氛围故作生气道:“林尧你再不回来我就告诉宝宝她没有爸爸了。”
还是没有回应,随后传来一道有些沙哑疲惫的声音:“林尧他……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是他出轨了,是他不要她了和别的女人跑了?还是……
夏荨芗赶到殡仪馆门口时,门前站着一个身形颀长,容貌清秀的青年。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外套里面是一件白毛衣,脖间围着一条黑色围巾,脸色却带着几分憔悴。
正是冬日,风声吹得枯枝上的几片残叶摇摇欲坠,如破碎的蝴蝶。夏荨芗将自己裹得很厚实,脸却还是被冻得通红。
女人声音是藏不住的颤抖:“程队长,你刚刚说林尧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程煦秋说不出来话,他只是递了一张字条过去:0203。夏荨芗鬼使神差地接了过去,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间太平间。
她不相信林尧会死,可她还是走到了白布的边上。只是翻开了一角,夏荨芗却是再也没有勇气了,她如何承认这个人是他?
可随着白布揭开,她终于认清现实了,那张她爱了15年的脸,那张在结婚时向她庄严宣誓的脸,那张与她耳鬓厮磨时,会在她耳边轻声又珍重地一遍又一遍说爱她的那张脸。此刻就躺在她面前,没有一丝温度。
“林尧,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缉毒警对不对,你没有牺牲对不对?”夏荨芗声音逐渐哽咽,她不知道她在骗谁。
“林尧,你现在起来和我回家,我就原谅你了。”夏荨芗想去牵那只手,可是触上去的那刻那只手早已经凉得刺骨。
夏荨芗哭了:“阿尧,你醒醒啊,我们的宝宝还等着你给她取名字呢。”
依旧是无人回应,她俯下了身子吻上了他的唇,眼泪落在他脸上似是在流泪。好冷,好痛啊……
下身渗出了一片又一片血,不要,这是阿尧留给她最后的了。夏荨芗用尽全力地向外面爬去,嘴唇已是一片惨白。
几度的太平间里她却满头是汗和眼泪,快点,再快点,谁能来帮帮我?
恍惚间她听到了声音,得救了吗?
【正在手术】的灯光亮起,程煦秋就这样一个人坐到了天黑,坐到了绿色的灯光熄灭。
期间他收到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他面对医生的问题只是麻木地回答。
可当医生问道:“你是孕妇的丈夫吗?”
程煦秋一怔,随后摇头道:“我不是,她的丈夫……两天前牺牲了。”
医生没有再问,转身进了手术室。可当灯光熄灭,除了一句“我们尽力了”就只有病床上同样被盖上了一层白布的人。
那天程煦秋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