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刀柄上包裹的东西前,那东西上一定已经沾了许多血迹了。” 方镇岳深吸一口气,干咽了下,才意识到口渴,皱眉忍了忍,才想继续说,易家怡就不知从何处递了瓶矿泉水过来。 他点点头拧开仰灌一口,才继续道: “我们都用过面纸,知道这东西沾一点水,就会透过来。根据许法医推算的这一把刀的插入瞬间出血量来看,四五层面纸包裹,都未必能保证刀柄上不留下任何痕迹。 “而现在刀柄光洁的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说明,要么她包裹了很多很多完全不掉屑的硬纸,要么就是一块足够厚的布料。” 易家怡快速落笔记录,只觉方sir的推理过程弥足珍贵,回去要认真看认真学的,一个字也不能错过。 “这样的话,就不可能吃掉啊。”Gary五官皱起,又问:“不然带郑丽珊去做个X光?” “凶手应该有更缜密的考量,她既然提前准备了刀,也一定提前想好了隐藏自己指纹的方法,应该不至于要逼到自己吃掉难以下咽的超多厚纸,或布料。尤其带着那样的东西走来走去,也太引人注目了。”方镇岳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条条细纹交错,正如千丝万缕的线索交织。 他得找出那条最核心、最主要的线,它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什么东西,会被我们彻底忽略掉呢?”易家怡看着方镇岳的笔记,皱眉随口问。 方镇岳却忽然愣住,转头盯向易家怡,一双长目如冷刀,放着似能伤人于无形的冷光。 小女警吓一跳,男人却道:“继续说。” “啊……书上说,警方在搜证时,要着重捕捉的,是不同寻常的线索。比如一个歪着的电视,比如一个放在客厅桌上的菜刀,比如……一个扣在桌上的相框,比如穷人家里的贵重包包……所有这些‘本不该在这里’‘似乎被挪动过’的东西,都可能成为线索,所以警方探案时一定要关注到……”家怡有些不明白方镇岳要听她说什么,只得随口捋思路,念念叨叨。 方镇岳却像听到什么格外有用的信息一样,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头道: “所以,什么东西,是在那个包厢里,警方不会注意到的?” 易家怡望着方镇岳,脑袋里灵光一现,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和方镇岳的话重叠。 心流影像中那个被握在凶手掌中,包裹住刀柄的东西,某些不起眼的特征,一下被放大! “是KTV里的东西!店里本来就有,每个包厢都有的东西!”家怡猛地双掌击在桌上,不受控制道: “我知道了!” …… 方镇岳和易家怡在包厢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讲越大声,越讲语速越快,情绪高了,气氛到位了,但…… 林旺九和Gary左看看,右看看,既觉得好像听懂了,又似乎没听完全懂。 到底是九叔老辣些,他随着易家怡的话,不断扫视他们所处的包厢,虽然小很多,但装潢嘛跟凶案现场就一样。 厚实的金色蕾丝搭铺在大红色的沙发上,现在看着是有点土,但打上大灯就一定显得富丽堂皇的。 这家KTV店装得很好,消费很高,什么都用的好东西,连桌布啦、窗帘啦这些软装也很考究很厚实。 所以,易家怡和方sir的意思是,凶手用来包刀柄的,是KTV包厢里的布料? 可是沙发罩、桌布、窗帘都很大啊,肯定不行—— 难道? 随着家怡拍桌而起,九叔也想到什么,跟着起身往外跑。 方镇岳忙制止:“注意形象啊!” 外面全是记者! 门被推开,易家怡回头看了方镇岳一眼,傻笑着吐了吐舌,再转回头去,面向走廊另一边警戒线外的警察和镜头时,以是面无表情,郑重严肃的像模像样。 林旺九也不见懒洋洋的模样,走在小女警身侧,迈着大步穿廊踏进对面的至尊包厢,也威风凛凛。 方镇岳走在最后,看着他们背影哭笑不得,在记者们的镜头里,倒只有这个沙展看起来最随性。 易家怡一踏进KTV,便根据法证科同事画的座位图,找到郑丽珊坐的位置,然后目光落向前面桌上白着的话筒。 话筒柄外包着厚实的红色蕾丝布套,豪华细节到话筒,是这家KTV的态度。 “Tony哥,证物袋!”易家怡看着那个话筒又激动又不敢轻易伸手,怕污染证物。 林旺九也猜到了家怡说的是这东西,他站在边上,看着Tony跑过来,忙配合家怡指挥着Tony将布套拆下来。 红色的布套就算沾到了血也看不太出来,Tony将布套跟刀柄比对了下,居然正合适。 戴着手套,他又小心翼翼将布套内外翻卷,布套内侧是白色的,上面赫然沾着鲜血。 陈光耀也跑过来探头,只看一眼血迹形态,就激动道:“是它!就是它!” 光打下来,凑近仔细看,不必采集已能看到一些纹痕,“Tony,先采集指纹!” “是!”Tony立即取了工具,小心翼翼采集起指纹。 方镇岳抱胸站在边上看着易家怡满脸红光的时而指挥,时而凝神看。 方才还眉头紧锁的探长大人,此刻眉舒目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家怡发现的?”陈光耀看着Tony采集好指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