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菲华都没瞧见分毫。 “天字一到四号还有人住着?” “您早说呀,早说奴家就给您留着了。”岳红灵嗔怪,一手心的汗。前年,两个客人用饭时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客栈从百草堂拿的祛瘀的药丸子就是用蜜蜡包裹。 在百草堂看过病的皆知,他家凡是用蜜蜡包裹的大药丸子都是贵重药,能救命。原来,黎大夫全给安排好了。 “再续一天房。”风笑面有不悦:“晚上的汤膳还是照昨天的来。” “行。”岳红灵转身给妹妹使了个眼色,药给了却摆出这般态度,肯定是有说头。 菲华会意,摘下帷帽上前:“风大夫…” 风笑打住她的话:“该说的昨日我家主翁已与你说明,沁风楼的银子我们不挣,也请你不要为难我们。之前在坦州我家主翁才给绯色治好病,次日天没亮沁风楼就把绯色的人头送上门。都这般了,我家主翁哪还敢再医你们沁风楼的人?” 几个堂客抬首,岳红灵作出一副为难样,看看风笑,握上菲华的手:“妹妹,我们十年的交情了,你也别叫我…不好做。” 蜡丸压在她掌心,菲华抓紧姐姐的手,凝眉垂泪望着风大夫:“能不能让我再见…” 风笑摆手,快步向楼梯。 “妹妹,今日我这忙就不招待你了,改日…咱们改日再一起喝茶。”岳红灵硬拉着菲华往外,像是生怕她惹恼自家客人一样。 两人一出客栈,堂客就说起话了。 “沁风楼的人都得了什么病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找上黎大夫?” “会找上黎大夫的,都不是小病。” “不会是花柳吧?” “花柳那么好治吗?” 客栈外,岳红灵目送妹妹。菲华连帷帽都没戴,“失魂落魄”地往沁风楼走。沁风楼顶层,察罕正站在窗边,透过条小缝盯着街,沉着气等待。 进了沁风楼,菲华仍不敢相信消除她臂上那朵花苞的解药就在她手里握着,踏实又不踏实。回到自己屋的门口,她的心终于落定。 察罕从里拉开门,见她泪目熠熠生辉,笑一点一点地在脸上漾开,温柔地将人拉进屋。 菲华抬起紧握药丸的左手,小心翼翼地舒展开五指。躺在掌心的蜡丸圆滚滚,样子格外喜人。 “黎大夫说了,他不给沁风楼的人医治。” 察罕立时就知黎上是什么意思了,将菲华的手合拢:“他不医,咱们也逼不了他。”接下来,就是静待时机了。两人是丝毫不怀疑黎上给的解药,毕竟人家都不同意将人“医死”。 午后辛珊思两手提满满,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挽着藤篮还拎着好几只纸包的黎上回到客栈。 岳红灵快步出柜台,伸手去接阎夫人提着的东西:“见您二位买这么些,奴家心就放下了。” “南水街确如岳掌柜所言,家家有专精。”逛过之后,她和黎大夫对武林村的构建生了颇多想法。 将两人送上楼,岳红灵顺便把早准备好的绣囊掏出放在桌上,两腿一弯就跪到了地上。 黎上侧身避过礼。辛珊思正要去洗手,也没想她会这样:“快起来。” “今日奴家先给二位磕个头,日后若有机会,奴家和妹妹再拎上好酒好菜上门感谢。”岳红灵咚一声头磕在地,实实在在。 “看病收诊金,两清的事。”黎上冷脸:“你们无需感激,好好珍重己身,别白瞎了我的药就行。” 理是这个理,但岳红灵清楚,黎上不给解,她妹妹一定会被那毒折磨死,玉凌宫不会心软毫末。 “你以后还会继续留在勐州城吗?”辛珊思拉起她。 岳红灵摇首:“不会,过几天我就会跟东家请辞,然后歇些日子,等妹妹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便与她一道离开。” “姐妹一起走好,彼此有个照应。”辛珊思心里的小算盘打地噼里啪啦响:“过段日子,我们也会安定下来。” “您和黎大夫若不嫌,我们一定去拜访。” “我要开茶庄,有客上门高兴还来不及。” 等人走了,黎上将他媳妇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我已经能预见咱们村子的盛况了。” “去年七月离开的辛家,现在八月下旬了,这一年余,我见识了太多太多。”辛珊思拍拍窝篮,让黎大夫把黎久久放窝篮里睡:“一个地方想要强盛,人是根本。” “对极。”将他闺女放进窝篮,黎上去拿了桌上的绣囊,抽了里面的票子出来,没点直接递给珊思。 辛珊思数了下:“一千金。” “其中十金算诊金,剩下的九百九十金是我们助他们脱离玉凌宫预收的报酬。”黎上去洗手。 这样一划分,辛珊思就心安理得地将这一千金收进了她的钱袋里:“穆坤重伤,蒙都肯定还会给蒙曜再派一个‘帮手’,我怎么觉得我跟达泰很快就要见着面了?” “达泰在密宗深耕十三年,确合适用来牵制蒙曜。”黎上还记着闻明月的话:“算算日子,弄月庵应已经在找谈思瑜了。” 辛珊思轻笑:“一报还一报,应该的。” 晚上尺剑将抄好的两本话本带到了天字六号房,让主上过目。黎上大略地翻了下,将它们交给风笑:“在最后的那张空页上写明话本的来历,明天找人送往一剑山庄和垚军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