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她听到。 …… 舒棠正准备按快进,但是下一秒,通讯器的信号断了。 她听见了水声。 转身一看,就看见了礁石边的人鱼。 “他”浑身的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只通讯器。 舒棠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想要把通讯器往后面藏。 但是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这只凶兽。 仿佛是这段时间的表现都只是怪物的伪装,终于露出了暴虐而冰冷的兽性。 舒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轻而易举地被抵在了礁石上。 凶兽逼近了她的面颊,朝着她发出了尖锐的嘶声。 漆黑双眼里燃烧着冰冷的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 “他”沉重的呼吸响在了她的耳侧,如同野兽一般危险而冰冷。 “他”想要毁掉那只通讯器、想要威胁她把这个东西交出来,但是表现出来得太过于吓人。 以至于舒棠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但这个动作仿佛立马刺了人鱼一下。 他苍白的唇紧抿,浑身冰冷。 长发垂下来,还在滴着水。 人鱼松开了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鱼尾消失在了海面上。 …… 事情发生得太快。 舒棠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直到腿不软了,这才爬了起来。 她在礁石上只能看见四周茫茫的大海。 她喊着“小玫瑰”,可是周围只有海浪声,没有任何的回应。 如果你不 这天夜里,舒棠不再像是前两天那样时不时看一眼通讯器,而是直接设置了静音,把签名改成了“加班中”。 她能够理解同事们对于小玫瑰的忌惮和戒备,这也是人之常情。 理解归理解,当听见那些话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低落。 但是在人鱼缓慢认真地擦拭着她的长头发的时候,这种低落的心情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们坐在火堆前,谁也没有说话,很安静地享受着这静谧的氛围。 舒棠突然间问:“小玫瑰,你吃晚饭了没有?” 当然是没有的。 ——就在不久之前,人鱼认为舒棠不会回来了,根本不记得要吃东西。 听见她的问题后,饥饿的感觉才缓慢地传递到了神经末梢。 人鱼垂眸,朝着舒棠嘶了嘶。 明明是所有人眼中凶残的怪物,但是她不在的时候却连晚饭都不记得吃。 她从人鱼的怀里挣扎了出来,忍不住开始抱怨人鱼。 她这次不敢瞎说不吃晚饭会死掉了,而是告诉他不吃晚饭会得胃病。这一次人鱼没有反驳她,而是听着她的声音,跟在了她的身后。 舒棠撸起袖子准备抓鸡,但是人鱼仅仅是来到了那只鸡的面前,一伸手—— 那只在舒棠怀里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就吓晕了。 舒棠:“……” 这年头,怎么连鸡都要欺软怕硬? 人鱼歪了歪头。 舒棠揣着手手指挥着人鱼把鸡给处理了。 两个人在厨房折腾了半天,终于炖上了红枣炖鸡。 但是很快,舒棠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只鸡至少要炖一个多小时。 当时人鱼一直在看她,似乎很想出去捕猎。 但是舒棠每一次在人鱼看向外面的时候都会说“快了快了”。 为了安抚人鱼,她开始给人鱼投喂零食。 她投喂了巧克力。 这种又甜又苦的口感,让人鱼很难接受。 结果,这只鸡炖了一个多小时才好。 吃饭的时候,舒棠第一次见到人鱼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他”面无表情,动作也很优雅,但是吃得非常迅速。 舒棠心想下次还是不要炖鸡了,但是好一会儿,舒棠突然间发现:人鱼怎么吃鸡肉不吐骨头? 她急了,突然间想起来深海鱼类是没有刺的,人鱼可能不知道要吐骨头。 很快,舒棠看见人鱼停了下来。 她着急了。 不会是被噎住了吧? 她心想:要是禁地里的“怪物”,被她用鸡骨头给噎死了怎么办? 紧接着,舒棠就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漂亮的喉结一滚。 咽下去了。 舒棠:“……” 她乖乖地坐回了原地。 舒棠决定以后把不能去骨头的肉类都踢出食谱。 …… 第二天早上,舒棠开始在巴士底狱附近乱转,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这里。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两个夜里当床睡、还贴心设计了护栏的大家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囚牢。 而采光极差的“巴士底狱”,就和外形一样,真是一座巨大的监狱。 好奇心极强的小猫开始上蹿下跳地进行着自己的探险,人鱼从角落里把她提溜出来的时候,已经蹭得一脑袋的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