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仔细再看,是一个红包。 上次留在陆凛住处的红包晏鹤清没接,“陆先生” “是给你的新年红包。”陆凛深深望着他,“不多,一个好彩头。” 晏鹤清这才接过,他收进口袋,仰头轻弯着眼弧,“谢谢陆先生,这是我收的第一封红包。” 佣人已经整理好客房,在二楼。 不算大,但布置温馨,有家的感觉,最重要有一壁顶天立地的实木书柜,摆满了书。 只粗略扫几眼,已经看到好多绝版书。 晏鹤清没碰,静静看了会儿书名,才进卫生间。 他要洗澡,脱衣碰到裤子口袋,摸到了红包。 在楼下脱掉外衣,他摸出红包放进了裤口袋。 陆凛准备的红包,和他买的那封红包差不多,普通款。 打开红包,抽出不算太厚的纸币。 如陆凛所言,不多,一个好彩头,888。 全是新钞票。 晏鹤清凑近,鼻尖轻嗅,有特别新的墨香,很好闻。 几墙之隔,陆凛坐在书桌前,房间只开了桌面台灯,剔透的叶瓣染上了淡淡的橘光,修长手指缓缓转着小花盆。 许久,陆凛放下盆栽。拉开椅子起身,走进浴室。 热水从头顶洒落,脑海闪过少年微笑的样子。 以及那声。 “新年快乐。” 陆凛闭上眼,热水划过他坚硬凸出的喉结,叹息一般,个字从嘴边无声溢出。 “晏鹤清。” 一夜无梦,晏鹤清醒来,窗帘缝隙,隐隐透着亮光,他摸过手机,竟是8点了,他头一次醒那么迟。 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 一个两分钟前,一个是刚才。 下一秒,陆牧驰电话再次进来。 陆牧驰昨晚参加牌局,实则是相亲,他兴致缺缺,对方却看中他,一直找他聊天喝酒。 往年零点,他都会给林风致打第一通新年电话。 今年错过,喝醉回家睡到现在,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拨的却是晏鹤清。 陆牧驰听着回铃音,胸口起伏得剧烈。 从昨晚,他就期待听到晏鹤清的声音。 然而回铃音结束,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陆牧驰脸色有点黑,还要继续,一个电话进来,是度假别墅的管家。 陆牧驰眼色一沉,接起电话,“说。” “少爷,你有空过来一趟吧,夫人还是不肯吃饭。”管家诉苦,“我们办法用尽了,还是早上她短暂休克了,给她打了一针营养针,实在没其他办法了。” 陆牧驰掀开被子下床,快步往外走,“看好她,我很快到。” 晏鹤清洗漱出来,手机已经安静了。 时间差不多,他回复了除陆牧驰外的新年短信,随后拨打方老电话。 方老就是教他钓鱼的老头。 接到晏鹤清拜年电话,方老头特别开心,“谢谢谢谢,小伙子新年快乐” 晏鹤清微笑,“您也新年快乐,今年钓鱼永不空军。” 这是方老头常挂嘴边的话,永不空军,钓鱼永不落空 方老头立马合不拢嘴,“哈哈,承你吉言天气暖和了再一起约钓,今年冬天太冷,家人不让我出门钓鱼,快憋死了。发现好的钓鱼点,你一定马上告诉我” 晏鹤清一一答应,又聊几句,方老头才挂了电话。 手机放回裤袋,晏鹤清开门下楼。 过道安静,佣人提过一嘴,陆凛房间也在二楼,浅浅扫了前方,晏鹤清无声下楼。 新年佣人不用早起,一楼同样寂静,似乎还没人起床。 晏鹤清走进客厅,视线扫过落地玻璃门,才看到了陆如婵。 陆如婵独自在花园。 稍稍停顿,晏鹤清走向玻璃门,无声推开。 刚推开,晏鹤清就停在原地。 有一瞬出神。 陆如婵在唱着歌。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月落乌啼月牙落孤井。 音调轻柔婉转,像一条潺潺流水,悄然从春天流过。 渐渐和记忆中的软语重合了。 褪色的记忆,忽然鲜活了。 晏鹤清记起了后面几句。 零零碎碎,点点滴滴。 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 长发引涟漪,白布展石矶。 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宝贝。”晏秋霜抱着他,轻轻亲吻着他脸颊,“这叫评弹哦,等你和弟弟再大几岁,爸爸妈妈就带你们回老家,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