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愿意给您,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想回家……” “行行好吧,我也想回家……” “放过我们吧,给您磕头了……” 这些女孩有的是被掳走的,有的是被家人卖的。 羌桡早就听惯了这幅求饶,不耐烦的抬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位女孩的背上。 那女孩如同落水的鹅卵石,噗通跌落在冷水中,冻得瑟瑟发抖。 “都给我下去!谁都别上来!”羌桡怒道。 他的斥责回荡在洞穴中,女孩们迫不得已弯腰泡入池水,而她们的脚下就是悬浮着的密密麻麻的尸体。 孟葵舔了舔嘴角。 水落石出了,果然是腾卓。 “你不惊讶?”孟葵问道。 按理说,乐翊没见过冷泉池吧。 又是什么时候查的腾卓? “猜到了些许。”乐翊说。 “什么时候?”虽然孟葵自己也有这个答案,但腾卓对她的好和对她的恶明显矛盾。 “你污蔑滕厉的女尸之事,腾卓的态度就不对劲,而且周围人对女尸之事三缄其口。你一直认为是南乌王室的原因,我猜想只有腾卓一人知道这个秘密,方纥和剩下的所有人都不知情。” 孟葵差点笑出来,穿越以来她体会到最深的事便是——事情并不是表象展现的这样,比如南乌王室,上至腾卓,她、滕钰、甚至羌莫望、下至羌家人都混得像是无间道间谍,如同青春期叛逆的小孩,处处卧底,处处对着干,这腾卓能好好治理国家也就怪了,怪不得乐翊后来一战统一。 乐翊听见孟葵心中又在夸奖自己,仿佛咽下了百花蜜,胸口都流着蜜意。 孟葵思索着,忽然从乐翊刚才所说的话中意识到了华点! 等等,不对! 他在春猎的时候怎么就知道腾卓有问题?又怎么知道的女尸之事? 他有同伙还是眼睛恢复了? 孟葵赫然抓住乐翊的衣领,危险的眯起眼睛质问:“你匡我?” 敢骗我,亏我还好心好意对待你,饭都递到嘴边了就差我这个长公主殿下喂你嘴里了!你居然该在骗我! 乐翊心里咯噔一下,扭头。 他很心虚,第一次没有直视孟葵的眼睛:“我没有。” “你在冷泉池就恢复视力了吧,我就说冷泉池的功效完全可以把你的蛊毒清干净!”孟葵掐住乐翊的脸,“你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与此同时,她大脑飞速运转,自己以为他失明的时候没有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吧? 很好,没有。 乐翊暗自笑了。 真可爱。 “是我错了,”乐翊说。 “那你一早就知道我是孟葵!”孟葵质问。 “对。” “什么时候?” “冷宫。” 孟葵:…… 很好,自作聪明。 “要听分析吗?”乐翊凑近,在她耳边轻声摩挲。 “不了,”孟葵涨红了脸,“不许骗人!” 此时在孟葵胸前的蓝兔兔不敢插话,要是被娘亲发现她身份泄露还有自己的功劳,估计很快就要变成滋滋冒油的烤虫子了。 孟葵气鼓鼓的,乐翊顺着她的炸毛:“以后我赔偿你。” 她哼哼:“怎么陪?” “京城宅邸,黄金百两?”乐翊问。 “那还可以,成交。”孟葵决定放他一马。 冷泉池旁,所有女孩泡入后羌桡命人给她们喂下了棕褐色的药水,随后众人离开,只留下两盏火把。 羌桡笑着说:“走走走,先去喝两坛酒。真受不了这些哭哭啼啼的小娘们,叫得我心里痒痒,明天我仪式结束她们就不会说话了!” “我都没见过您的仪式,什么时候让我们兄弟们开开眼啊,羌总管……” “看什么!你们又学不会,我怕你们尿裤子!” 人一走,只剩下女尸和女孩。 乐翊带着孟葵轻巧落下,立于黑暗之中。 洞穴除了正门外,其实还有三两处狭长的出口,孟葵已经探好了撤退路线。 乐翊把守水池平地的入口,孟葵则凑到女孩面前问道:“还好吗,是不是在醒着?” 女孩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瞳孔泛着白色,瞳仁被覆上了一层模糊厚重的白膜。 孟葵拎起一个女孩拖在岸边,划破她的手掌,血浓稠的像是熬了很久的药膏。孟葵用手指沾了几滴,放在唇齿间细细品尝。这是一种烈性蛊参,与她体内的蛊毒一致,属于一种续命蛊参。 也就是说,腾卓中的这个蛊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但他用参药的方式可以抵抗毒性。 往常来说,一个参药对应一个周期的蛊毒,如同生病后对症下药一般。蛊参发挥作用消除蛊毒,这件事就应该结束了。但十几年,无数无辜女孩,再加上她和滕钰两个,证明腾卓的蛊毒无论用何种方法都无法完全去除。 换言之,他被这蛊毒重复感染,就连羌家人也束手无策。 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