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活着,是葵儿救了他。白将军被巫蛊羌家所俘后被制成了炼蛊的容器,葵儿亲自上擂台才把人救了出来。两个月前在长公主府养病,我派他去重整旧部。但你的父亲仍然下落不明,不容乐观。” 章茹歌愣了半响,她本已经做好了全家战死沙场的心理准备,但听到白行止的消息登时热泪盈眶,似乎坚强的外壳顷刻间裂出一条条缝隙。 乐翊从来不骗人。 是她错怪孟葵了。 她刚才还差点杀死了夫君的救命恩人…… 噗通。 章茹歌突如其来跪倒在地:“是你救了我夫君!” “我我我……”孟葵吓傻了,刚才还刀剑相向,现在就跪了,她赶紧扶起章茹歌,“你别吓我啊,我可不兴跪来跪去,这可损我寿命。我救白行止的时候,他还说我是红颜祸水呢,我都没怪他……” 章茹歌眼眶通红,死死的抓着孟葵的手臂。 孟葵眼神求助,乐翊开口说道:“本就是一家人。” 孟葵:谁跟你一家人! ——少占我便宜,娶你进门了吗? 章茹歌擦掉眼角激动的泪水,缓缓说道:“您被俘之后,我夫君和父亲战死身亡的消息传回大周,朝野震荡,我一度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孟葵好奇:“在京城,章家可以护你周全,为何你独自前来,发生什么了?” “章家和白家下狱,只有我一人逃出来。我不知道去哪里,只能前往南乌寻找太子踪迹。”章茹歌痛心疾首,讲述了乐翊被俘之后的事。 在溢水之战失败后,大周废了乐翊的太子之位,立大皇子乐祺为太子,而章家和白家被安上了通敌南乌之罪,全家落狱。这谁看都是欲加之罪,但都知道这是乐祺在清理敌对势力。这么多年,乐翊手中有兵权,又有章家和白家鼎力相助,若不是平乱失利,乐祺将永远被乐翊压上一头,不得翻身。 乐翊也知道,战败并不仅仅是尸人军那么简单,南乌早已经知晓了他们的位置,才能精准打击,破坏部署阵型,军中必有内鬼,而内鬼于南乌滕厉勾连。他这场失败不是偶然,即使孤注一掷也无法力挽狂澜。 孟葵猜到大周如今的局势也混乱不堪,但把有功之臣的家眷打入死牢也是头一遭,这种昏庸君王听起来就要亡国,也难怪腾卓觉得自己可以靠着三瓜俩枣就能北上定中原。 眼泪在章茹歌的眼眶中打转:“我走投无路前来找你,如今有公主相助,定能返回大周,匡扶正义。” 孟葵:这么快就把我认成自己人了? 这章夫人果然比白行止要靠谱多了啊! 得到别人的认可,孟葵心里像开了花。 乐翊说:“我有计划,需耐心蛰伏。” 他将这几个月以来的事情全盘托出,又不忘说这些都是孟葵的功劳,如果没有她南乌的内部争斗还要推迟。 孟葵笑着说:“你千万别觉得我是什么杀父弑兄之人,是他们先要杀了我和我妹妹,所以腾卓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不过我是真心对待太子殿下的,要不然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找他。” 章茹歌笃定说道:“我相信公主的为人。” “好。” 章茹歌一路长途劳累,又连续跟踪孟葵找机会下手,见到乐翊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孟葵给她找了几身衣服,安排在侧院:“你夫君之前也在这里养病呢,你瞧他那堆脏衣服洗了后还放在柜子里呢,破破烂烂的,幸好我没给扔了!” 章茹歌嘴唇颤抖,忽然转身抱住了孟葵,低声啜泣。 孟葵只感觉到似乎一座泰山压在自己身上,往后倒去,若不是乐翊撑住她,她差点就要磕在石板上了。 章茹歌性情中人,消除了误会连连道歉,俨然已经一副把孟葵当成亲妹妹的样子,这转变是在让她有些吃不消。 终于安顿下章茹歌,孟葵和乐翊返回屋内,原先乐翊是住偏房,但前两日因为孟葵生气所以偏房没打扫,两人便只有了内屋这一处床榻。 乐翊看她懊恼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温柔的亲吻了她的额头问道:“我就是晚回来了一些。” “我没生气,我怎么会因为男人不在家就生气,这天底下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孟葵说。 乐翊笑:“蛊都不会允许你去找别人。” “啧。”孟葵被戳破了心事,“洗澡上床去,风尘仆仆回来,看样子你办的事情成了。” “快了。” 孟葵在木桶里泡了一会儿,乐翊也用凉水浇透了身子。回到床铺之上,虽然她摆出了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但心脏还是噗通乱跳,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 她吹灭了烛火,枕着乐翊的手臂,两人在黑暗中如寻常夫妻般闲谈着:“乐祺是一个怎样的人?” “和滕厉类似。” “确实,祸水外引啊。”孟葵感叹。 “想不到你还懂兵法,”乐翊揽着孟葵,手指搓揉着她细腻柔韧的腰肢。 孟葵眯起眼睛,挣扎着翻身起来,披散的长发悉数落在乐翊的胸膛上,如同一只刚变成人形的狐妖。 天气太热,他□□着上身,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 乐翊喉咙一紧,谁知孟葵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