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本呢，给我看看。”温景序搬了张椅子坐下，“还有平时写的题，都拿来。”
曲鹤看了他一眼，突然局促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没带课本回来，在教室呢。”
课本又多又重，一般不会有人带回来，平日都是有什么作业就带什么作业，否则每天来来回回地背，不得累死。
温景序想到了这点，转而说道：“把题给我就行。”
曲鹤按照他说的，把昨晚写的练习册拿了来。
温景序接过，翻开看了一会儿，两眼一黑。
“你确定你上课只是摸鱼？”他指着已经订正过的练习题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显然是上课梦游才能写出来的东西。
“我……不确定啊。”曲鹤霎时心虚，生怕温景序因为她上课瞌睡不讲了。
温景序叹了叹气，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集合这一章不难，就是有些名词概念不好理解，刚开始接触不理解很正常，不用着急。”温景序翻开练习题第一页，拿过曲鹤刚才放在桌上的红笔指题，“这一道，就是集合的基本概念没有理解到位……”
他正要为她解释，转着笔想了想决定让她自己说当时做题的思路，他说：“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我听听看出现了什么错误。”
曲鹤按着题目给温景序讲了自己的思路，他听完点了点头，“掌握得模模糊糊，像在瞎猜。这题可用列举法，已知Z是整数集，x,y都属于Z集合，代进不等式即可得出结果。”
“值得提醒的是，要注意集合中元素的特征：无序性、互异性、确定性。”说到这里温景序停了一下，他偏头问道，“这三个特征有不明白的么？”
曲鹤摇了摇头，表示已经理解了，他才继续道：“由于这道题中A集合的元素是一个数对，因为组成元素的是数对这个整体，所以即使x和y数值一样也不要紧，能明白吧？”
“嗯，也就是说假设A集合中有两个数对，根据互异性，这两个数对是不能一样的，对吧？”
“很正确。”温景序把笔递给她，“按照这个思路用列举法把这道题订正过程写下来。”
林晓芝端着果然进来的时候，曲鹤正埋头书写，她欣慰地看了眼女儿，对着温景序毫不吝啬地夸赞，“行，你俩好好学啊，阿姨不打扰了，景序晚饭想吃什么，阿姨待会出去买菜。”
“谢谢阿姨，我都行。”
林晓芝拍了拍他的肩，“不许跟阿姨客气。”
“好。”
曲鹤搁下笔，从果盘里挑了颗葡萄扔进嘴里，瞅了眼林晓芝的背影，“我妈对你跟对自己亲儿子似的。”
“别贫嘴，继续。”温景序没什么语气道。
花了一个下午，曲鹤总算把落下的数学课给补上了，时间富余时，温景序还顺带给她讲了讲物理化学。
结束的时候曲鹤胸有成竹地对温景序说：“这次周测稳了，到时候请你吃大餐。”
温景序端着水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小小的周测都能吓到你，足可见你平时上课都在干什么了。”
曲鹤心虚地望了眼天花板，若无其事地在他身旁坐下，“我脑子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从今天下午的情况来看，他稍稍提点一下，曲鹤就能融会贯通，一点不是她说的脑子笨。
而且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曲鹤什么德行温景序都一清二楚。
听见她这话，温景序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点头赞同：“脑子笨就更要好好用功，我这佛脚可抱不了多久。”
“唉呀，知道了知道了。”曲鹤拿了片西瓜仰靠在沙发上啃，“你真的很像个催人上进的老头，拜托，你才十八岁啊，除了学习就没别的跟我说了？”
电视的声音在两人说话的间隙突然大起来，温景序恰在这时应声：“目前来说是的。”
曲鹤没太听清，但也听了个大概。
她一口气没上来，坐起来绕过他将垃圾桶扒拉到跟前，扔了西瓜皮又把整个果盘端到自己面前，“你现在真像个书呆子，水果别吃了。”
周五的周测很快来临，曲鹤原本信心十足，做物理题的时候却有些吃力，她边做边腹诽：什么破题，怎么没有一道题是上周学的？？
这次周测其实就是一个随堂自测，但为保证真实性，当堂课下课就上交，晚上放学前下发。
晚上放学前，正值班主任讲放假的注意事项。
路媛抱着一大摞随堂测验卷到教室，“来几个人给发了，瞅瞅你们考的什么东西。”
“测验卷发下来之后得带回去给家长看看嗷，挨骂就对了，及时端正态度，回头是岸。”
曲鹤看见语文数学分数心情没什么起伏，拿到物理测验卷心却凉了半截。
三十分的物理。
所以这个测验卷是非得拿回去给家长看不可吗？
伊柠偏头看了眼，见曲鹤沉默着不说话，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我问过了，这种小周测是不会通知家长的。”
谁还没有几个高年级的人脉？
路媛像是猜到了会有人这么说，她坐下补了句：“学校已经提前通知过家长本周会有周测，存有侥幸心理的家伙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嗷。”
“完了。”